握在手上,一脸防备警惕,双眸凌利注意着周围环境的动静。
车子就在眼前几步远处,江正烨面上松懈几分,从上衣口袋摸索着车钥匙,驾驶座的车门突然被人从里推开。
他心下一凛,杀意在眸底一闪而过,风驰电掣间他扬枪便将枪口对准对方,手指迅速扣下扳机。
“爸,是我。”江梵静静看着江正烨,沉沉开口。
江正烨拧着眉确认是江梵自己一个人,才沉着脸放下枪。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往车走去。
“来接您。”江梵淡声道。微敛的眼睑,眸色复杂难辨。
而刚从围追堵塞中逃离的江正烨显然没有注意到这点。
“先离开这儿,给我安排个安全的地方。”说着神色阴狠下来,“他们竟然敢给我玩阴的!”
江梵注意到他腿上的伤,“您受伤了。”他的嗓音平静清淡,听不出情绪。
“小事。”江正烨冷哼,人已经坐上了副驾驶座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快上车,别让他们追过来。”
没有意料中驾驶座车门被拉开的动静,反倒是有一阵极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听力向来敏感,耳朵一动,迅速分辨出这细微的声音源于什么。
是很多人刻意放轻脚步训练有素往一个方向赶的声音,而这声音,由远及近。
江正烨当即就森冷着脸倏地睁了眼,同时手敏捷地抓起他上车是搁置在腿上的枪便迅速循着声音指向窗外。
太阳穴已经被一管冰冷的枪口抵住。
“把枪放下。”一道声厉词严的陌生男性嗓音在耳边炸开。
在他眯眼的那一小会儿,不知从哪儿鱼贯而出的警察已经密密将他包围住。
周身散发着阴沉沉的气息,他一脸阴翳盯紧面前的警察。对方人多势众,他单枪匹马,若真起冲突,他必然没有胜算。
江梵缓步站到他面前,抿着唇瓣面色平静与他对视。
江正烨盯着他,忽然明白过来,不敢置信之后,又是嗜血的冰冷浮上面庞。
“是你?”他冷声质问。
“对不起,爸。”江梵面无表情平淡回他。深深看他一眼,侧身让警察将他从车上抓下来。
在废弃工厂被他命人击昏后,江正烨就让人把他送回去。沿途颠簸,他一路上晕晕沉沉,似醒非醒。就是在这种状态下,他从车前座两个人的口中知道了江正烨之后的安排。
他不知道沈竞他们会不会在崖上就能把他拿下,保险起见,他被送回京城后,还是着手做了他的安排。如果他在崖上没被捕获,那要逃脱肯定会从他事先规划好的逃离路径离开,而他要做的事,就是在那之前,带着警察在他必经的逃跑之路附近埋伏。
以往很多时候他都以为,他的父亲只是在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上用了一些手段而已。虽然很残忍很现实,但不得不说,这就是很多商人在处事上的特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止江正烨一个人而已。
用这个理由很好地说服着自己给自己做心理暗示,所以一直以来,即便是身为颇有名望的律师,他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昧着良心为他父亲开脱所有的罪名。
可他不知道,为了江氏集团,江正烨竟然能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狠心杀害。不是意外刺激到江承的父亲不治身亡,而是刻意拿开了氧气罩。而如今,他甚至绑架,要故技重施杀死沈竞他们。
他用法律为标尺量度那些违法犯罪的人,同时又一直在钻法律空子纵容自己的父亲为非作歹谋害性命。
他忽然就想起很小的时候,他已故的奶奶给他和江承说的故事。母亲一直纵容着自小四处偷窃的儿子,对他不法的行为视而不见,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长大后的孩子终于因为偷窃罪被拘捕送进牢房。斩首台上,他怀恨咬掉了痛哭流涕的母亲的一只耳朵,悲痛质问她为什么小时候不制止他这样的行为。
而他,好像从江正烨夺取江氏集团开始,便一直站在比那个母亲更甚的立场。他为虎作伥了这么多年,江正烨走到今天不全是他的责任,但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现在到了这一步,他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沈竞心急如焚一路闯红灯将乔也送进了医院。
路上联系了医院,他们赶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医院的医生护士已经推着推床在等候。
乔也羊水已经破了,混着血液,几乎全身都血糊糊湿透。沈竞将她抱上推床,身上的衣服也轻易被湿透染红。
出血的情况严重,接到乔也,医生护士便面色凝重疾步推着她进了手术室。
沈竞和医生一起全程推着推床将乔也往手术室送,双眸紧紧盯着推床上面上几无血色痛苦地皱着脸咬唇忍痛的乔也,心脏如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揪得生疼。
“乔也!”他哑声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眼眶通红,眉心心痛地紧紧蹙起,攥着乔也覆在肚子上的手,生怕一个松手她便会消失。
身上的每个细胞都被尖锐的疼痛刺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