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瑜笑道:“那行,你能出来了再打我电话吧。”
陆瑾瑜收了线,开车的人勾起嘴角调侃:“陆瑾瑜,你回曲溪才几天啊,这么快就勾搭上小姑娘了。还是说是你青葱年代的回忆,青梅竹马一起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
陆瑾瑜瞥了他一眼:“我不像你。”
那人笑得更欢:“这话说的,有点意思。看来是老同学了,是不是惦记人家好多年,故地重游,一瞧,喲,郎有情妾有意男未婚女未嫁,有戏!”
陆瑾瑜脸上没什么笑意,也不应他。
那人一看,觉得不对劲了,表弟这副表情可不是什么甜甜蜜蜜的样子,忍不住追问道:“你也27了,要是老同学的话估计年纪差不多,不会结婚了吧?”他顿了顿,“陆瑾瑜,你一个宾大的JD,这么做不好吧。”
“范行义,你闭嘴。”
(十五)
晚上七点,陈臻积极主动地帮陈妈妈洗了碗擦了桌子倒了垃圾,还帮陈思夏拌了一碗迷你的水果沙拉,表现很好。最后在陈自予的注视下出门了。
和陆瑾瑜打过电话,对方说不看电影了,约在了横街斜云桥边上。
斜云桥的名字风雅,这是条老桥,始建于明弘治年间,清道光的时候重修过,到了新中国八十年代,申请了一个省文保,又修缮了一下。
曲溪是水乡小城,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城里还有四十多条贯通的河道,大家出门都靠乌篷船摇啊摇。后来为了城市建设,几届政府前赴后继填埋了三十多条河道,现在整个曲溪也就几条河保留了下来当作城市记忆和旅游项目。横街就是斜云河边上那条老街,河两岸开着客栈奶茶铺手工艺制品店还有麻将馆。到了晚上,这里还是撸串一条街。
陈臻到的时候是七点半,撸串摊子还没出来。两岸麻将馆和客栈都打着白炽灯,一片昏黄的灯光,像极了古代的烛火。载着游人的乌篷船从桥洞下面缓缓荡过,水面被拨开,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陈臻和陆瑾瑜坐在河边的台阶上,陆瑾瑜来得早,还拎了一袋啤酒。
“你没开车?”陈臻望了望周围。
陆瑾瑜从那个便利店袋子里掏出一包湿巾,挨个把易拉罐的瓶口擦拭了一遍:“要喝酒就没开,这车是我表哥借我的,待会儿叫他接。”
他是一个一丝不苟的处`女座,把易拉罐擦了一遍以后,团着几张用过的湿巾扔到附近的垃圾桶,然后坐回来。
陈臻利用这个时间把八瓶啤酒排成了两列,他仰起脸对陆瑾瑜笑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喝四瓶啤酒,醉倒是不至于,估计要撑死。”
陆瑾瑜打开一罐抿了一口:“我容易过敏,不太喝酒,试试看会不会醉。”
陈臻的心咯噔一下,顺手也开了一罐:“你要是怕过敏就少喝点。”他喝了一口,“嗯,这个时候喝冰啤,真舒服!”
的第一项算是完成了吧,陈臻暗暗在心里打了一个勾。
陆瑾瑜望着碎金浮动的河面,灌了两口,缓缓吞咽,随后说道:“你记不记得我们大一在平心湖那里聚餐?”
陈臻当然记得。
高三暑假他没联系上陆瑾瑜,后来得知他去瑞典海钓了,整个人失踪近两个月,到大一开学的时候黑了一圈,幸好后来白回来了。陈臻告诉他自己听叶知说他也在Z大,陆瑾瑜就和他聊了聊基本情况。正好那时候在选课,陆瑾瑜告诉他,历史学院有个知名老教授开了一门小班课,只收十几个人,门槛很高要考试了才有可能选上,他想去试试看。陈臻当然也报了名,和陆瑾瑜一起考了试,双双被选上了。
这个班上外院的学生很少,基本还是历史学院的。老教授收了港大的聘书,准备年后去香港。他在Z大最后开这门课,就是想找几个爱好历史的小年轻,带带他们深入挖掘一下。这门课只开半学期,一次课有四节课时,基本就是一下午。老教授带着他们走了老城许多地方,抚过城墙拜过将军墓,找过昭明城的遗址。到了期中,这门课结课了。十几个同学和其他上选修课的同学不同,大家彼此之间更为熟悉,所以有个女生提议聚个餐。
老先生闲云野鹤,来去如风,让小年轻们自己乐呵。组织的女生在QQ群里喊了好几嗓子,基本都是历史学院的,大家就应了。而且几个人心里有数,这个女生是看上法学院的陆瑾瑜了。
陈臻一开始抱着有饭就去吃,而且还有陆瑾瑜的心态到了平心湖那里。那是大学城旁边的集中商圈,基本承载了周围数万名大学生吃喝玩乐的需求。大家都是穷学生,找了一家东北菜馆,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嘻嘻闹闹。
大学生坐在一起,吃饱了就要玩游戏,玩游戏就玩真心话大冒险。陈臻和陆瑾瑜坐在一起,看着他被历史学院的几个男生女生闹,场面其实有点尴尬。因为陆瑾瑜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陈臻虽然和他隔了两年多没相处,但是也能察觉出陆瑾瑜的不悦。陆瑾瑜没有黑脸,被调笑的时候也没有发火,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