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不作声,手臂牢牢环住他的脖颈,目光炙热的紧紧锁住他俊美的侧脸,嘴角含笑。他抱着她避开人多的集市,绕远路从偏僻的小巷往侯府走去。
定国侯府,上官煜和胡衅在正厅坐定。
“荣管家,运送草药的将士可回了皇城?”
荣伯如实回答:“回国傅大人,半个时辰前便回了。”
“如此,我那准女婿定在侯府了,我特意来看他,怎不见他人影?”
“大公子有要事在身,脱不出身,还请国傅见谅。”
“有什么要事?”
“大公子的事,老奴不敢妄加评说。”面对胡衅的步步紧逼,荣伯一脸从容。
“好个不敢妄加评说。”胡衅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什么要事连岳父都不能知道?还是上官云臣根本没回侯府?”
“胡国傅,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煜挥了挥手,让荣伯退下。
“我听闻昨天逍遥阁遭到四大门派围攻,死伤惨重。侯爷和逍遥阁的渊源,我想侯爷最为清楚,大军归来,云臣侄儿却不见踪影,侯爷,您觉得我什么意思?”
“上官一门与逍遥阁早在十七年前就恩断义绝,弘儿恪守本分,从不越雷池一步,大人身为文臣,应该比本侯明白祸从口出这句话。”
“侯爷是在威胁胡某?”
“本侯只是想帮国傅减少一个敌人。”
“我的敌人一直只有侯爷,不是吗?”胡衅皮笑肉不笑:“我今天定要见到云臣贤侄。”
两人不再说话,正厅里气氛越发阴沉。正在这时,一个丫鬟浑身是血的冲进正厅,奔向上官煜,口里大呼:“荣伯,没事了!夏姑娘没事了!”忽然看清眼前的人,吓的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连声求饶。
胡衅饶有兴趣的走到丫鬟面前,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十分和善:“你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夏姑娘是谁?我是当今国傅,有我在,不要害怕,慢慢说。”
“见过国傅大人。”小舞浑身哆嗦,结结巴巴道:“我是侯府婢女小舞,夏姑娘是救过二公子的夏颜儿姑娘。因为她对侯府有恩,故一直住在府上。半个时辰前,二公子忽然发狂,惊吓了夏姑娘,她的伤口裂开,口吐鲜血,正好大公子回来,便一直用内力护住夏姑娘心脉。奴婢见夏姑娘面色好转,十分欣喜,冲撞了国傅和侯爷,请大人恕罪!”
“罢了,你也是无心之失,起来吧!”上官煜面色不改:“夏姑娘现在如何?”
“回侯爷,夏姑娘已经没事了。”小舞低着头,哆嗦着起身。
“既然已经没事,我今天终是能见云臣贤侄一面,顺便探望夏姑娘,我与侯爷是亲家,侯府的恩人便是在下的恩人,带路吧。”
“大人不可!”
小舞急呼,胡衅沉下脸:“为何不可?”
她忽然跪在地上,脸上渗出汗珠,指着衣服上的血迹:“夏姑娘已经休息,况且刚刚夏姑娘病发,鲜血吐了一地,连奴婢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国傅大人前去,恐怕会沾染晦气。”
“哼,我不怕晦气!”胡衅拂袖,抬腿就要往后院走,上官煜闪身拦住他,声音带着寒意:“国傅,这里是侯府,不要乱走为好。”
“国傅亲身驾临,云臣未能远迎,大人恕罪。”
千钧一发之际,上官云臣出现在正厅,面色苍白,一身白衣沾染了些许尘土,还有点点血迹。
“弘儿怎么一身尘土面见国傅,如此不懂礼数。”上官煜面色缓和道。
“父亲大人教训的是,请国傅治罪。”
看着一唱一和的上官父子,胡衅笑道:“云臣远从北疆回来,旅途劳累,又忙于救人,我若治罪,岂不是冷血无情,刻意刁难?只是胡某有话要说,云臣既与欢儿有婚约在先,欢儿未过门,贤侄当与其他女子保持距离才是。”
“云臣多谢国傅指点。”
上官云臣抱拳致谢,语气谦和。胡衅自觉没趣,对上官煜道:“云臣贤侄舟车劳顿,我也不便打扰。侯爷放心,我会一如既往的挂念贤侄,挂念侯府的。”
“今天让国傅白跑一趟,本侯实在过意不去。侯府大门敞开,随时欢迎各方来客,犬子和侯府,今后劳烦国傅费心了。本侯与犬子有些家事交代,恕不远送。”
上官煜不卑不亢的说完,胡衅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弘儿,你的伤怎样?”胡衅走远,上官煜转身问上官云臣,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儿臣修养两日便可无恙。”
“胡衅平日里虽与本侯为敌,但都是暗地里较劲,从不从捅破那张纸。今天的事,他显然是冲你来的,颇有撕破脸皮之势,与他平日作风不符,定是出了变故。弘儿你行事千万小心,有些雷池一旦越过,便是万劫不复。”
“云臣明白。”
“罢了,好好养伤,本侯先回摘月台,胡衅绝不会那么轻易罢手。”
上官煜大步离开,上官云臣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所谓的变故,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