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夜宵也很多,可能不管在中国的哪儿,夜宵摊子都是朋友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最佳场所,我一个人吃不了什么,通常就吃碗白粥配碟小菜,然后走路回酒店,夏季风来得早去得晚,路过江边时,巨大的风声和涛声总在耳边回响,顺着水流,一路延伸至看不见的地方,而从这水向北往上,就会在某一个点上和你汇合吧。”
顾斯人接着打字
“早起后,我总在酒店的自助餐厅解决早饭,外面的吃的和酒店里相差不远,还会让我陷入选择恐惧症,我喜欢这家酒店做的蒸饺,如果光对比食物的话,我常常误以为自己其实并没有离开W市,只是从家里搬到了酒店。因为天气炎热,白天我很少上街,这几天,只勉强自己去了趟步行街(这里有像我一样的,来自天南海北的普通游客),A市的人流量并不比W市少,走在马路上时能看见浮起的热雾,景物都因此变得扭曲了……因为回酒店的时候太困,我在坐公车时坐过了站,最后只好从终点站A大重新坐回程的车,也因此在回程的路上又睡了一路……”
“我打算下个星期就去找工作,本没有在这边工作的念头,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厌倦‘离家出走’,可是不知不觉心情改变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改变,但我已经请中介替我找房子,我想不久就会有消息的。”
“爸爸,很抱歉我突然离开你,离开家。我知道自己很鲁莽。我不是想故意吓你一跳。那天,在天亮之前,我坐上了来A市的大巴,当车开上高速时,我突然发现这竟然是我第一次离开你,更令我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决定竟然下得这么晚。”
“请保重身体。”
顾斯人发掉这封邮件,他知道顾亦言有个私人邮箱,但很少使用,他没把握邮件会不会被父亲阅览,他想,假如自己真的这么想联系父亲,大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所以他一定是想离开顾亦言,离开这棵遮蔽着他的大树,但又缺乏勇气,他真像块奶油蛋糕,很难狠下心把自己往地上砸。
“顾总不好意思!占用了您这么长时间!您留步!”
“你把具体方案交给高虹,这事她负责。”
A市万豪酒店内,顾亦言在和本城一家房地产广告公司的副总见了面后,两人一道进了电梯,边谈些最近A市招商引资的情况,电梯下到一楼时发出“叮”的一声,只见辜承宇打扮得很偶像风,头顶棒球帽,脚上一双绝版漆皮鞋,迎面撞上了顾亦言,他笑道:“真巧啊,我刚想上去找你。”
顾亦言:“怎么了?飞机又晚点?”
“这次还真不是。咳,先说好,不准笑我啊,是我临时没找着身份证。哈哈。”
“你怎么没把头给掉了。”顾亦言理所当然地批评一句,旁边的某副总观察二人关系,像父子,说话够随便,且俩人都是少见的帅哥,就是辜承宇明显三张以上了,虽然打扮得是个小年轻。正尴尬不知该如何和辜承宇打招呼时,顾亦言为他们做了介绍。
“这人来干嘛的?”
待那位副总走后,辜承宇斜着眼问。
顾亦言和他一起出了酒店,夜晚的江风习习,吹在八月的路面上带来阵阵凉爽:“来毛遂自荐。”
顾亦言招了招手,一辆的士停下了,待会吃完饭他不打算开车,想和辜承宇喝点酒。
“就我们俩去吃饭?”辜承宇问,语气很疑惑,广播里正放着一首陈升的。
顾亦言掏出口袋里的一部手机,处理掉几条信息之后关了,留着另一部更重要的号码是二十四小时能接通的,一边低着头对辜承宇吩咐:“别叫其他人。我想清静点。”
要真想清静就把两部手机一起关啊,辜承宇暗自观察老板,道:“宝宝不跟我们一起吃饭?”
“他没来。”
“是吗?”辜承宇盯着老板看了半晌。
“你倒还挺挂着他的?”顾亦言夹了根烟进嘴里,没记错的话,辜承宇也算是儿子的半个青梅竹马,他没找着火机,问辜承宇:“发什么愣?火机呢?”
“哦。”辜承宇给他递上火,顾亦言的侧面在蓝色火苗上亮了半秒钟:“可我刚看到宝宝了啊。难道是我看错了?”
“在哪?”顾亦言头也没抬,吸了口烟,尼古丁进入肺部,他皱着眉。
“就在X江边上。不过当时我叫他他没理我,我坐车上呢,他从我车旁边过去。难道我看错了?”
“你没看错。”顾亦言仰头靠着车座,计程车里空调效果不好,还不如滚滚长江水上的风来得痛快:“是他非要自己出门旅游,不肯跟着我。”
“不会吧。”
“还突然说要在这边找工作。”
“……哈哈哈。宝宝怎么想的。真有意思。那你同意了吗?”
“……他太幼稚。从小被我娇生惯养……他吃得了什么苦?!”
“给他个机会试试吧!我倒觉得这是好事!”
好不好得看结果。顾亦言点点头,放眼望去,A市的马路上人挤人,路边商铺的音响不断在播放广告,他这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