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她除了一个上神的虚名什么都没有,还曾经差一点就嫁给了蓝止上神,偏偏太子殿下对她痴心不改,竟是从幼时便已情动,念念不忘至今。
若早知,若是早知,她才不要这样放低了姿态去讨好他,如今什么都没抓住,自尊也被伤透。
因了这一整日的奔波劳累,不多时她便伏在岸边沉沉睡去,而另一尾银灰色的龙也被这海水冲上岸来,就停在玄羽身边不远处。
翌日一早,玄羽被阳光晒得甚是难受,这才睁开双眼,想着游到海水里躲避这刺眼的阳光,却瞧见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躺在离她几步开外的地方,兀自昏迷着。
这大荒之外居然还能碰到人,不知他是天庭的神仙,还是这海里的精怪,玄羽便也化为人身,走到那男子身旁想要叫醒他,刚一蹲下身子,那男子恰好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睛瞧着竟比东海里人鱼的眼睛还要好看,玄羽不禁暗自猜测,这双眼眸在伤心的时候,流下的泪滴是不是比那人鱼之泪还要美?
那男子见了玄羽慌忙起身,竟一溜烟地跑到水边,以水为镜细细端详起自己的容貌来。玄羽见状心道,还真是个爱臭美的男人。
她在那人身后高声问道:“阁下是哪位?为何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
那人细看了许久自己的容颜,终于回身对玄羽说道:“我是这渤海之中一尾龙,一直生活在这片海域,敢问姑娘为何来此?”
玄羽听他说自己是龙,倒生出几分亲近之意,说道:“我是东海的五公主,名叫玄羽,与阁下一样也是龙身,因为心情不好才躲到这里散散心,没想到能在此处遇见同类,不知该阁下如何称呼?”
“公主可唤我逐月。”
玄羽听得“逐月”二字心中一震,不由摸摸腰间挂着的那条蛇皮鞭,那男子的眼神也落在玄羽腰间的蛇皮鞭上,久久不曾移开。
“公主何处得来这皮鞭,瞧着倒是十分精巧,为何那竹牌上也刻着逐月二字?”
“此鞭乃是一位昔日旧友所赠,因为用着顺手我便随身带着,那位旧友恰巧同阁下一样,也叫做逐月。”
那人微微一笑,俊美的容颜泛起夺目光华,轻声道:“倒是巧了,我在此处呆了数年都不曾遇见过一个人,今日不仅遇见了公主,竟有幸还能与公主的旧友同名,看来你我颇有些缘份。”
玄羽也不想再下海漫无目的地瞎游一通,便与这逐月坐在岸边闲聊起来。
“你为何独自生活在这片海域,你的家人呢?”
“不记得了,自我记事以来就是一个人,只模糊记得,有人曾告诫我不能离开这里,只要在这里等着,终有一天会遇见想见的那个人。”
“你想见谁?你的心上人?”
“也许是吧,不过似乎只是我一个人在恋慕她,她因我生得丑陋,又无权无势,从来不曾把我放在心上。”
若不是这人容貌生得这样好看,又是龙身,玄羽真的要以为他就是那条化蛇。
她尴尬地笑笑,掩饰自己的心慌,说道:“你刚刚不是在水中照了许久,你这样的长相怎能说生得丑陋?阁下未免太过谦虚了。”
“公主觉得我生得好看么?”他眸光流转,盯着玄羽问道。
这人对长相美丑真是有一股执念,玄羽便也诚心诚意地回答:“你与我那几个哥哥相比,也是不差的,我的哥哥们,东海的鱼精虾怪都赞他们生得俊美。”
逐月闻言笑得很是开心,好似从未受过这样的夸赞。玄羽想,他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定是孤单得太久,竟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高兴成这样。
“公主不是说心情不好么?可否说来给在下听听?”
玄羽想,反正他也不认识自己,与他说说倒也无妨,便将一腔愁绪同他倾诉个干净。逐月静静听完,问道:“听了半晌却是听不明白,公主到底爱慕那人哪一点呢?”
爱他哪一点玄羽倒是没有认真想过,不过是少女情窦初开,许是见他第一面时就恋上他的绝世容颜?许是她从一开始就认定自己不会嫁给普通仙家?又或者是她自认为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可如今全都证明这只是她的痴心妄想了啊!
“是我自视太高,从未认清过自己,才会心有奢念。出来一趟倒把心中的不甘解了,又同你说了这些,便决心再不去想了。”
玄羽没想到,有一个陌生男子陪自己说说话,竟这么容易就解开了心结,她望着身边的男子,不由问道:“你一人呆在这也是无趣,相识一场便是朋友,我出来这几日父王定是急坏了,需得赶紧回去,你可愿随我回东海过些时日?”
“这,你的父王会不会不欢迎我去?”
玄羽笑了:“父王他最疼我,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定会好生款待你。”
见他不再反对,玄羽当即拉着他就回了东海。
龙王见消失好几日的女儿终于舍得回来,哪还忍心责怪,高兴尚且来不及。玄羽指着一旁的逐月道:“这是我在大荒之外遇见的朋友,也属龙族,名叫逐月,他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