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娘娘显然被这传言气得不轻,离鸢刚一露面,她就冷着脸质问道:“那日煌儿中毒,太子妃为何要去蓝止上神那里?”
为了自己与煌儿的安全,离鸢当然知道不能如实相告,可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恰当的理由,来搪塞天后的质问,都怪她那日太过心急忘记掩饰行踪。
天后见她沉默不语更是气愤,怒道:“太子妃可知如今外界怎样议论你?他们说你根本就是贪图权势才嫁给凤儿,说小天孙根本就不是凤儿的骨肉!你最好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天家的颜面可由不得你随意戏弄!”
离鸢忽觉心如死灰,真的是累极了只想要放弃,不想再骗人,不想再害凤歌痛苦。她想要说出真相,反正自己死不足惜,帝后好歹也疼爱了煌儿多年,总不会狠心到连他都不放过,她鼓起勇气正欲开口认罪,凤歌却已赶到她身边。
他伸手揽住离鸢的肩膀,若无其事地问道:“母后何事动怒,这样责骂太子妃,与责骂凤儿有何分别?”
天后冷哼一声,道:“你倒是一心向着她,却不知她心中究竟有没有你?母后早已问过青墨,青墨说你们夫妻二人并不似外人看来那般亲密恩爱,凤儿你是不是也有心要瞒着母后,就算你瞒得了母后,瞒得过外面那么多双眼睛么?”
凤歌笑道:“夫妻相处之道岂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人都需遵守才是?青墨仙子并未成亲,如何就能判断出我与太子妃不恩爱了?至于那些爱嚼舌根的,若是事事都在意,哪里还有舒心的日子可过。母后多陪煌儿玩耍多开心就好,何须理会那些无聊的传闻。”
天后叹口气,说道:“那就请太子妃来解释清楚,为何偏偏在煌儿中毒那日去了紫旭仙境见蓝止上神,若是问心无愧,为何迟迟不肯作答?还是当真如传言所说,煌儿的生父根本就是蓝止?!”
“母后!”凤歌没想到天后会当着他的面这样质问离鸢,虽怒极却也无力阻止。
“这可不是凤儿你一厢情愿就能解决的事,日后你难道想让他人的血脉来继承帝位?你是被她迷昏了头么?你想连你这太子之位也保不住么!”天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凤歌也是要多气就有多气。
凤歌还要再替离鸢辩解,她却扑通一声跪下,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母后所言,煌儿他,的确是我与蓝止的骨肉……”
天后闻言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她暗自猜测是一回事,听离鸢亲口承认可又是另一回事,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竟然敢无视天家尊严,将他们全都蒙在鼓里!
凤歌蹲下身子怒视着她的眼睛,抑制不住颤抖的声音问道:“你疯了么,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离鸢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回答:“殿下,我不想再愧对于你,你待我越好,我心中愧疚就愈深,我真的负担不起,也不想再骗自己。”
“我要你的愧疚有何用,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你明知我不会强迫你接受我,今日执意如此,是打定主意要回到他身边了是么?”
哀莫大于心死,他做得再多,在她再见那人一面之后,竟都变得这样一文不值。
“凤儿!你竟然如此糊涂,真是令母后失望透顶!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留她何用,还要让你继续沉迷下去不成?!”
天后集全身修为而发的一掌袭来,却没能如愿击中离鸢,凤歌转身将她牢牢护在怀中,那一团耀眼的火光便悉数在他的背上蔓延开来,让他撑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离鸢一身素衣白裳。
“凤儿!”
“殿下!”
“母后,不要怪她,是我求她嫁给我,是我宁愿她心里装着别人也要娶她为妻的,不是她存心要骗母后。凤儿以为成亲之后,只要一心一意待她好,她终有一天会爱上我,会与我生一个小天孙出来,她真的从未想过让煌儿继承帝位,我们说好了让煌儿做个自在的神仙便好……”
凤歌明明全身都已痛到极至,却还强撑着在替离鸢辩解,他越说她就越心痛,只得哭着求他:“殿下,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求你不要再替我解释,我甘愿受罚,求求你不要再为我受伤了……”
凤歌抬手擦去她不停滚落的泪珠,喃喃说道:“你莫非还不知,我做了这么多,岂是为了听你说句对不起?这么多年,你说的最多的,偏偏就只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谁说不是呢,她从来都只会对他说对不起,一世情爱都给了别人,窝心也罢愧疚也罢,都说不出他一心想听的那句话。
她想替他输些修为疗伤止痛,却被天后狠狠推开:“害他至此,你还有何脸面留下?但凡你对凤儿有一分一毫的感情,又怎会忍心让他成为整个天界的笑柄?你就等着为你的自私付出代价罢!”
火凤的离火威力有多大离鸢无从知晓,只听人说,太子殿下那日受伤后就一直昏迷着不曾醒来。幸好他是凤凰之身,因为经得起涅盘之苦,才扛得住这离火焚身的剧痛,若是换了她,当场就灰飞烟灭了也说不定。
可她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