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一声‘噼啪’,彰显着它独有的生命力,三根香余烟袅袅,钟语不禁想起了小时候散学,老远就能看见村子里余烟袅袅,一进村子,饭菜香更是扑面而来,勾得她舌头根儿都往下咽,爸爸妈妈最是了解她,馋猫似地,吃得多却怎么也不长肉,都十岁了,个头还小小的,跟个七八岁的孩子也没什么差别。可是她打起架来却是从没输过,力气尤其的大,就连萧熙南也没能打赢她呢。
她收回神,将小菜一一都摆上,又炸了鞭炮,这才安安静静坐下来,用极认真的神情端详着那块石碑。
“笑什么?”张欣问她
“想起了我和萧熙南第一次见面,很搞笑”钟语像是和舍友开座谈会一般,语气轻盈,神态放松自然,没有人接话,她就自己接着讲“我记得那天是周二,我们第一大节有课,第二大节可就闲了,学校穷得很,自习教室都不够,怎么办呢,只能提前占座位,我早在开学的时候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座位,属于长期占用那种,但事实上,我一般是晚上去自习,白天去自习的次数不太多,有些站着茅坑不拉屎对吧”
钟语笑着看了对面的李杰一眼,又看看那柱香,烟打着璇儿往上升,然后慢慢消散在空气中,就像往事,岁月长了,往事也就散了,可总有那么些个点定在那里,你一回头就能看见它。
李杰看着她陷入那一段没有他,没有靳北平,没有任何别人,只有她和萧熙南的过往中,他站在时间的这头看不到时间的那头,可是却能感受时间那头那对年轻男女曾经的幸福与快乐。
☆、回忆(二)
那天钟语一下了课就直奔自习室,可是一进门,就发现位子上有人,那时候年纪小脾气冲,刺猬似地扎人,直接就过去拍了拍萧熙南的肩膀道“哥们儿,这位子是我的,麻烦你让一让”。
他看起来很茫然、无辜,钟语就有些搞不懂了,叫你起来就起来,你瞪着个无辜的大眼瞅啥瞅,她难得地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哥们儿,这个位子是我的,我现在要坐,你让一让”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才回了钟语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钟语一听火了,心想:我叫你起来你就起来,好家伙,你磨叽半天就算了,这会儿算个什么意思,于是很冲地彪了一句“管得着吗你,赶紧起开”。
她有时候想,他也真是淡定,不急不慢地放下书,然后慢条斯理地转过身子仰视着她说“这张桌子上没有任何名字,也没有任何标记,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还说是我的呢”
钟语被这话一激,当时就炸了毛,吼道‘你丫给老子滚蛋,赶紧起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那人依旧那副死样子,不咸不淡地开口“哦?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儿?”
“嗬,敢情你是来找茬的?”钟语气急而笑
他不置可否,看着她笑,竟回了她一个笑,钟语顿时七窍生烟,不过也真是见识了这等非凡之人的非常规做法,她点点头,然后留了句“咱们晚上见”就佯装淡定地离开了。
李杰简直能想象那女孩子生气的样子,鼓着腮帮子,站在教室外干瞪眼,不觉很好笑,似是身临其境一般,不由问道“后来呢?怎么着?不会是找人群殴他吧?”
钟语‘嘁’了一声,说“我倒是想啊”
钟语那晚也确实就像李杰所说的,找人群殴他,实在气不过,还没有人让她气得抓狂呢,他萧熙南独一份儿。
钟语拉了六子一干人等,却说六子他们是混学生会、社团的,多少有些痞气,钟语那混二的样子,跟六子这帮人也是不打不相识,架没打成倒是学着古人拜个什么把子,叫得一声大哥二妹云云,听着匪气十足。也因此,说是钟语的位子,即便平时少去,也并没人敢占用,或是占了一见钟语过来立马乖乖让出来,像萧熙南这样不怕死往枪口上撞的,至今都还没有。
六子一听二妹受了天大的委屈,拉了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往自习室这边赶,意图将萧熙南堵在自习室里揍一顿,这可是钟语所乐见的。
只是,情况在六子他们见到萧熙南时急转直下,平时横的什么似的六子这会儿乖得跟孙子似的,叫的一声‘南哥’。
萧熙南看着目瞪口呆的那人和她身后一大票,悠悠地说“你们这是来接我?”
“啊,是啊,我们好久没见南哥,怪想的,就来接你下自习”六子忙说
“你呢?你也来接我?”萧熙南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问钟语。
钟语蔫儿的茄子一样,心口这恶气没出,而今又这番怂样,郁闷的想挠人,直接回他一句“老子接你妹”
“不好意思,我没妹”钟语想,他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就是压倒她的那根稻草,她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对着萧熙南就是一顿好打,这场景谁能料到,大家你望我我看你,半天才搞清楚,这么个瘦不拉几看着营养不良的女孩子发飙了,忙去拉住钟语,萧熙南简直傻了眼,半晌才想起来躲,可还是挨了她几爪子,脸上那块尤其大,从颧骨到耳后长长一条红印子挂在右脸上,说不出的滑稽,钟语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