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逼民反之嫌疑。”
“大胆!竟然在朝堂上大放厥词!”刘启镇怒气冲天地将面前的玉桌一把掀翻,桌上的笔墨奏折飞了一地,文武百官面色苍白地伏跪于地,大声道:“皇上息怒!”
刘启镇缓缓坐了下来,声音阴鸷而又残忍地道:“朕记得廷仗制度似乎也束之高阁很久了,今日就让叶爱卿试上一试如何?”
夏侯玄踱步而出,面上带着他惯有的笑意,躬身道:“皇上,刑不上大夫,皇上请息怒,叶大人只不过是思虑不周而已。皇上呵斥几句也就罢了吧,权当给叶大人一个教训。”夏侯玄说罢,站在叶洪彦身侧,抬头看向刘启镇,刘启镇目光闪了闪,没有与夏侯玄对视,面色依旧不悦,却没有再难为叶洪彦。
刘启镇冷哼了一声,继续道:“朕观纳木干的王子近日常在京城中刺探军情,朕恐他探听到我朝机密,况且,他整日驾车游走于大街小巷,对京城的治安也不利,从今日起,将巴依乐克王子的行动范围局限于驿馆中,若要出入驿馆必先报备朝廷。”
礼部尚书忙出列,低垂着头,道:“臣遵旨。”
叶洪彦抬脚想要向前一步,夏侯玄眼疾手快地往叶洪彦前侧一挡,回头看了一眼叶洪彦。叶洪彦心中一惊,收回了将要迈出的脚步,软禁纳木干的王子实乃是不智之举,纳木干的王子本就是求和而来,若是行将踏错得罪了王子,他真的举兵,对边境无益处。但是夏侯玄刚才的眼神明白地告诉自己,此时不宜出声。叶洪彦眉头死死地皱着,终是没有言语。
…………
风又起,前几日明媚的阳光似乎只是幻觉,窗外呼啸着的北风卷着雪花扑头盖脸地打了下来,叶府书房屋檐上的冰凌随着狂风应声而落,砸了一地的碎玉琼冰。
夏侯玄一身寒气地推门而进,面上的寒冰堪比屋外,夹带着雪花的风跟着夏侯玄涌了进来,夏侯玄单手解开外边的披风,披风上的雪花随着夏侯玄的动作飘落在地,夏侯玄将披风一拢,随意放在进门处的衣架上,径直走向一旁面色略苍白手上握着手炉闭目养神的叶妩。茗烟没有踏进书房,只是在屋外将门关了上去,阻隔了门外的寒风暴雪,徒留门口飘进来化成水的雪花。
叶妩睁开眼,看着走近的夏侯玄。夏侯玄一身玄色衣衫,衣襟处以金线混着红线勾着寥寥几朵祥云,简单大方却又格外映衬他的气质,只是胸前鼓鼓囊囊地破坏了整体美感。
看到叶妩看着他的胸前,夏侯玄耳尖有些红,面色不改地从怀中小心地掏出一个搪瓷罐子,塞进叶妩手中,转身坐到叶妩上首。
叶妩掀开搪瓷罐子的盖子,一股桑葚混着黑芝麻和甘草的香味扑鼻而来,叶妩细细一嗅,还有淡淡的阿胶味。叶妩拾起罐子中的搪瓷勺子,舀了慢慢一勺送入口中,香气满溢口腔,微甜的味道顺着味蕾一直抵达心尖。
叶妩又喝了一口,笑着看向夏侯玄,道:“王爷费心了。”
夏侯玄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味道如何?我从昨日就让厨房熬着了。”
叶妩点点头,道:“实在美味,不愧是被奉为上品的雪彦茶。”
夏侯玄满目赞赏地看着叶妩,道:“乡君竟然知道此茶。”
叶妩从罐中舀出一颗桑葚干,放入嘴中细细地嚼动,道:“这几日喝药喝的我口中都是苦涩的,真是劳烦王爷了。”
叶洪彦放下茶盏,瞪了一眼叶妩,道:“哪儿有你这般得了便宜还差使人的?”
夏侯玄低笑出了声,道:“无妨。”
叶妩将勺子放回罐中,正色道:“言归正传,我爹刚才与我说,今日上朝皇上性情大变,行事作风不似以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侯玄敛起笑意,郑重地点了一下头,道:“我也有同感。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夏侯玄犹豫不决地看着叶妩,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叶妩偏头看着夏侯玄,他定是想要让她一同去探个究竟,却又碍于她身上的伤而摇摆着,杀伐果敢的贤王爷也有此动摇,叶妩笑道:“我也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我这乡君之位本就是皇上给的,说起来我也算皇室封的贵女,这么久没有去请安谢恩实在是罪不可赦。”
夏侯玄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一把叶妩的头发,叶妩近来抱病,连带着头发也是散在肩上,手感很是滑润。夏侯玄道:“阿妩,你还有伤在身。”
叶妩摇了摇头,道:“已经大好了。况且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若是因为我这点小小的伤势影响了江山社稷,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夏侯玄站起身,朝着叶洪彦微躬身,道:“叶大人,我定会好好护着叶妩。”
叶洪彦摆了摆手,道:“阿妩的一番话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深感欣慰,”叶洪彦看着叶妩,道:“阿妩,万事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叶妩:补气养血!好好喝!
作者菌:我也想喝!
夏侯玄:你可以吃狗粮!
作者菌:TAT~
第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