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托顿下脚步,转身,「艾德·阿雷尔特?」
也许现在不是时机,也许这会给乔托徒增压力,也许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喂、你听见了吗?」洁格蕾稍稍提高了音量,只见少年回过神,目光上下打量她,这让洁格蕾疑惑地挑眉,「怎么了?看什么?」
「好吧……」乔托抚上自己饿扁的胃,今天过度紧张,确实都没怎么吃东西,已经饿坏了。「你确定你自己一个人真的没事?不需要我陪你吗?」
托低垂眼帘,又缓缓问,「早上那时候……你觉得……她为什么要一直看我?」
思及此,洁格蕾又不禁抚上下腹。
闻言,乔托又叹了口气。
亚莱蒂点点头,虽然她并不是在留意弗明,但总算把目光拉回了艾思身上。
儘管仍然感受到一股酸楚,洁格蕾却稍微安慰了些。
*
亚莱蒂点点头,但没怎么在听艾思说话,她的目光正环视着万头攒动的人群。
【别大意了,光是盯着弗明没有用,他那副外表本来就不是他真正的样子。】亚莱蒂头顶上的小银鸟鼓了鼓翅膀,不屑地说,【除了弗明之外
《星光练习生》二期第一集的录影准备开始了。
「很有可能。」洁格蕾耸了耸肩,没有透露梅菲斯托大概就是剧本的创作者,「我会想办法找出些什么情报,在那之前,你最好别再用『艾德』这个名字当假名。」
「谢谢。」
「你说得对,洁格蕾。」儘管眉头紧锁,他还是勾起微笑。
「那个、乔托……」她垂下头,张开口,却觉骨鯁在喉,「我其实……」
「不,没什么。」乔托平静地说着,转身,「……那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不,你留下的这个空间就很够了。」洁格蕾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垂下头,「抱歉,没能派上用场,今天晚上录影现场的护卫任务得靠你一个人了……对不住了。」
「不……还是等你忙完回来再说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半晌,洁格蕾缓缓别开头,察觉自己的双手在颤抖,「距离录影开始只剩没多少时间了,你赶快去餐厅用餐吧,别饿着肚子了,我这边会叫客房服务自己解决。」
「那剧本里写的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乔托接了她的话。
「怎么了?」查觉到她神色有异,乔托关心地问,「你肚子痛?」
她的道谢令少年露出了欣喜又得意的表情。
「对……那个刺客说我是『装成艾德·阿雷尔特的小矮子』。」洁格蕾试图回想起更多细节与这之中的关联性,不太确信地说,「这一切不太可能只是巧合……玛尔基、云生、艾德,全都是在剧本里出现过的角色,我想那个魔王要不是知道我们的剧本,就是……」
碰的轻轻一声,少年离开了房间,独留洁格蕾一人困惑地瞪着门板。
「别说了,白痴,我那时有多庆幸你刚好不在。」洁格蕾抬手摀脸,咬牙道,「别为我找台阶下了,身为你的护卫却受伤,这是耻辱,没有任何藉口。」
「哪知道?应该只是八字鬍太假,看起来特别醒目吧,你就别想太多了。」洁格蕾试着勾起鼓励的微笑,「挺住,就这三天而已,挺过就没事了。」
少女抿唇,「怀孕」两个字卡在喉头,她说不出口。
「啊……亚莱蒂学姊在找跟踪狂吗?」艾思又问,露出了歉疚的神情,「对不起……那个,结果我整个下午还是没有找到……我已经看过所有的公共区域了。」他说着,但又很快昂起头,「不过,放心吧,现在我正在看着,那个跟踪狂没有到这里来,我很确定。」
有一瞬间,她想说「愿我主保佑你」,但话才到喉头又被自己嚥了回去。她想起梅菲斯托,想起肚里的孩子,也许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已经远远悖离神之意志了。
「还有一件事,恩拜斯之眼好像在找艾德·阿雷尔特。」
乔托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没有再多说。
「我听说阴裘·布斯本来有被选上,不过最后弃权了。」艾思排在亚莱蒂的身旁,像隻小麻雀似地嘰嘰喳喳地说,「听说他本来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报名的……不过也难怪,他伤成那样,别说是上节目,他连学校都去不了了。」
约好录影结束后再连络,少年转身走向门口,洁格蕾在他离开前再次叫住他。
乔托没有回话,蹙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受伤了。」乔托叹了口气,起身,「我才该说抱歉,要是我当时在你身边的话……」
用完晚餐不久,艾思·陶森就兴奋地拉着亚莱蒂去人群中排队,表演厅外的入口厅挤满了等待参与录影的观眾。人们的手上拿着萤光棒和装饰得花花绿绿的声援牌卡,兴奋不已地讨论自己支持的练习生。表演厅前方设置了两个安检门,很显然,安检门的数量远远不足够,若不是现在距离表定节目开始时间还早,这挤得水洩不通的状况恐怕早已引爆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