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没睡好,第二天还起了个大早,龙宇睁眼的时候没醒觉,半梦半醒下像是被八爪鱼困住了手脚,困住他的不知名生物却没有普通水生生物的湿冷粘腻,反而热烘烘软乎乎的,摸着手感真不错。
龙大律师大概花了半分钟让自己意识回笼,趴在他怀里,还手脚并用地缠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和他大吵一架的小胖狐狸。
柳青禾有个鲜为人知的小秘密,他怕黑,更怕一个人睡觉,之前一个人住的时候晚上就抱着枕头睡,还容易睡不踏实,新婚夜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登堂入室睡进主卧,也是因为他太渴望睡个安稳觉了。
小家伙睡得迷迷糊糊,勾着男人脖子挂在他身上。他身条修长但是骨架小,一摸全是肉,抬起来的腿正好夹着龙宇的腰,蹭啊蹭的都碰到了敏感位置,这个时间点男人本来就不经撩,一来二去的两个人都硬了,贴在一起的私处有点硌人,还有点弄得人心痒痒的。
如果是平时,两人肯定就顺水推舟地做了。然而昨晚龙宇才知道自己在柳青禾眼里有多么不堪,说他心胸狭隘也罢,睚眦必报也罢,他的心胸还没宽广到对这种事情蛮不在乎的地步,至少也给他两天缓冲的时间吧。
老龙一向说到做到,当下便拎着柳小律师睡衣的后领把人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完全没管被他撕下来的这块牛皮糖的感受,拿上东西直接到浴室冲凉泻火去了。
第一次遭受这种冷遇,柳青禾醒的时候都是懵的,梦中春光无限好,旖旎缱绻的美梦,酥得他软了半边身子,醒过来的时候也没能缓过来。玉茎挺翘,铃口清液濡湿了内裤前端,幽谷中藏着的那朵娇花更是悄悄绽开半朵,吐出的花蜜润湿了收紧的菊口,激得那处同样一阵麻痒,竟是比肉茎的胀痛还要难耐。
“嗯”被人霸过身子的雌性,自然做不到跟处子似的清心寡欲,早晨是一天中情欲最汹涌的时间之一,有此反应再正常不过,有条件打一炮,没条件就自己随便弄弄,稍微缓解一下就不会很难受了。
小狐狸没经验,屈起食指中指塞进身体里去胡乱揉按,搞得水声啧啧,正舒服的时候浴室里冲凉的声音却突然没了,吓得他迅速扯过被子来盖住自己的动作,龙宇出来的时候还是只看见了他裹成蚕蛹的模样,没看到藏在被褥下面的两根沾满体液的手指。
这天过去,两人的关系再度陷入僵局。
不能说是老龙亏待了他的法定配偶,无论是争吵前后,龙宇该做的都一件不少,不必要他亲力亲为的他也做了许多。所谓关系淡了,只因为两颗心之间的距离远了,猜忌横生,似乎很难回到过去了。
而且这几天龙宇都没有逾矩的动作,哪怕柳青禾再睡觉睡进他怀里去,男人都能坐怀不乱地把小家伙拽开丢到一边,狐崽子反倒被欲望折磨得有些精神衰弱,可惜他就不是主动开口要的个性,只能把苦水一口一口地自己吞下去。
“周六郭远带着他老婆要来咱们家吃饭,你那天晚上有空吗?”
“嗯有。”
“好。”龙大律师轻巧地给自己打上领带,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抓着领带上下翻飞的时候恍若展翅欲飞的鸟,简单几个动作都很好看。
到了周六中午,龙宇换上休闲服打算去附近的超市买菜,为晚上招待郭远夫夫做准备。临出门的时候柳青禾也一溜烟钻了出来跟上了他,这几天的小胖狐不时有这种不着调的举动,老龙看在眼里却特别沉得住气,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什么事也等小家伙先开口了再说吧。
龙宇推着小推车熟门熟路地挑肉挑菜,更显得杵在他身边的柳青禾就像个格格不入的透明人,帮不上忙,或者说不添倒忙已经不错了。
“去拿两瓶饮料吧,拿你爱喝的。”龙宇的手从小狐狸腰间拂过,最后落在了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企图唤回他出走的意识。
“哦哦。”被交代了一桩“大任务”的柳青禾终于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般地走去了旁边的饮料货架,选了半天终于选出了自己心仪的饮料,心满意足地拎回去交差了。
正巧男人那边也差不多挑完了,推着车去结账的时候他还从货架上顺了一打听装啤酒:“晚上不想搞那么麻烦了,打算弄火锅,配这个刚好。”
主厨已经开了口,帮不了忙只负责吃的围观群众只要摇旗呐喊就好,其他都不需要他操心。其实他跟龙宇之间的关系也是这样,一直都是对方主控,也一直是对方在付出,柳青禾更像把自己缩进保护壳里的蜗牛,被动地接受所有加诸己身的关心和照料,却给不出一星半点像样的回馈。
傲脾气的小狐狸突然有一点的后悔。他仍旧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从他成为一名律师开始,他的职业诉求始终如一,他想成为有公德心的好律师,拿起法律武器为那些无法保护自己权益的诉讼人谋福祉,这件事危险是必然的,但不能因为危险就不去做,何况龙宇说的案子他已经和当事人签过合同了,临时毁约不但违反了职业道德,而且也无疑是将这个突遭大难的家庭再一次推进深渊
柳青禾唯一该反省的只有他对龙宇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