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小金丝说的一样,我从不避讳承认自己和祐一样是个变态。
我是个自由至上的人,说白了,就是孟浪又毫无道德观念。
进入这行好像算是巧合又是冥冥注定,我从小就不是个对学习有耐心的小孩,勉强走到大学毕业,却也很快失业。好在脸好看,世间就此对我宽容很多。我没有太深的欲望,所以想要的东西几乎没有,学生时代我热爱玩乐、翘课、打架,等长成一个废物般的成年人,善于用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打发时间。
哦,对。还有恋爱。
说是恋爱又是夸张,因为我来者不拒,女朋友换得勤快,忘记人和人其实需要距离。可能正因为这样,她们常会对我投以不切实际的期望。
她们到底是在爱着我,还是爱着所幻想出来的那个幻想?
恋爱又是什么?人真的需要爱情吗?
我想得疲惫,更把精力投入到性爱。只有这件事,好像怎么都不会腻。人是动物,毫无意外会遵从身体的本能,想要被触碰想要被拥抱想要别抚摸。我恰恰只是在顺从这种基因里镌刻的繁殖本能罢了。
我的父亲大概也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他风流的时候不会做好避孕呢?每次做完给套子打结的时候,我总是想不通。
没有人刻意讲给我家庭的复杂,但随着长大很容易就明白。
比如,别的小朋友家里有两个大人,但我们家只有一位。
我只模糊地对父亲有个笼统的印象,他很少出现,来去都很匆忙,对我总是很厌恶的样子,每次说话打量我的眼神像是在看肮脏的东西。时间久了,我也知道他不喜欢我,越发惧怕他。等进入叛逆期,恐惧变成讨厌麻烦,连他的面也不愿见到。
他有真正的家室,有乖巧伶俐的女儿,妻子是某个大老板的千金。
但他没有儿子。母亲常对我这样说,因为他没有儿子,所以你才要努力争口气。
争什么气?他根本不喜欢我。还有为什么是儿子就赢了?用性别衡量输赢,到底是哪里来的奇怪想法。
我不知道该说母亲是愚蠢,还是精明的女人,她费劲千辛万苦怀上我,生下我,还想用我绑住他。多么可笑。
这是爱情吗?我感到疑惑。
明明大家把爱情宣传成伟大不可方物的东西,为什么还会有这么肮脏的一面?
爱人又是一种什么感觉?
那是比性更要舒服的事情吗?
我知道的是,每次做完,总有女人缠着问我:你爱我吗?
我怕麻烦,总不假思索地说爱,她们立即开心地笑,笑容很美丽很诱人,像是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比她们快要高潮的时候更能取悦我。
我常常会更加兴奋。
可是离开了床,她们的爱情又显得那么虚假,她们会一厢情愿地对你好,不管你是否接受,自顾自地行动,却又冠以爱的名义,想要束缚你,想要控制你。和母亲一个蠢样。
当然,我很快又遇到了一个这样的蠢蛋。但他却有点不太一样。
那个时候我已经进入这一行了,说实话,我自己都稀里糊涂。有朋友递名片给我,我就去了。反正也没什么可缺失,我喜欢做爱,讨厌交女友,身体契合的人太难寻,契合的长久床伴又会让我头疼,因为再理性的姑娘尝到性爱的甜头,也会渐渐分不清下半身的愉悦和上半身的悸动是两回事,虽然它们都产生于大脑的冲动。
性爱需要甜言蜜语做润滑,但这只是目的手段而非爱情过程。
否则我也不会出生。
这个行业不用弯弯绕绕那么多,它尊重性同时消费性,矛盾又迷人。
我刚开始只在男性向混个汁男当,没想到这行严苛,一开始连女性的身体都接触不到。除此之外,拍摄的强度也让我有些望而退步。我正犹豫要不要退出时,我的脸又一次救了我。我意外地被一个制片人看上,她问我愿不愿意出演女性向AV。
我们所满足的对象群体是女性,所以需要更能触动女性群体的性爱。她很认真地跟我说,男性向的作品常常会让女孩子觉得被冒犯,里面尽是些粗暴的情节,和女性的性幻想大相径庭。但我们不一样,我们一切以女性出发我们会和男性向一样,以一人为主导出作品,只不过男性向那边是女优,我们是男优而已。所以你若是接受,没必要去做那种又苦又累也并不一定能出镜的汁男。想要出头,基本上是妄想。
我做这行又不是为了出头,只是找个事情打发生活而已。
为什么找我?
她礼貌地笑了一下,直截了当地说:你的脸好看。而且,你一定谈过许多恋爱,应该很懂女性需要什么。
我懂吗?事实上我并不懂,但若是限定在性的部分,我又算懂的。
我承认我谈过很多恋爱,除此之外呢?
她很意外我的发问,但还是开了口:在这一行,性爱是工作,是赚钱的工具。你不像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