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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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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昀芸挺有些陶醉,她这会儿赤身地坐在钢琴椅上,随手弹一首很差的曲子,段莠侧躺在他那卷上来帘子的床上听着,段昀芸刚从他身子底下钻出来,一件儿衣服也不穿,浑身还汗津津的,段莠这总是很热,烤得人口干舌燥,小腿搔一下会有一条白道,段莠低下头去舔手指,再用润湿的指间把这一道白涂掉,段昀芸扭着肩膀,不让他再玩她,段莠又摸上她肩膀头一颗小痣,抠弄着说:前两天还没有。段昀芸说:晒的。段莠说:冬天哪来的那么毒的太阳,段昀芸说还不是你那回。段莠问:哪回?段昀芸说:烦死你了。就跑走了。

    就是前几天,两个人又去行山上逍遥,在玻璃阳台段莠坐在摇椅上,,段昀芸两条腿挂在椅子扶手,手反向抓着扶手的头,一晃一晃地含段莠的手指,段莠是背着光的,在躺椅高的阴影里,而段昀芸被光直照着眼睛,闭上还是一片肉色的红,一直摇了很久,段莠不让她下来,她身上都被晒得滚烫,段莠冷的手指点在上面,反倒是段昀芸被烫到,轻轻地打着哆嗦,手也一滑要坠下去,段莠抓住她胳膊,埋她底下的手却狠剜了一道,段昀芸叫得厉害,又害怕,趴段莠身上,底下还要吃住,不然段莠不高兴,好在没有很痛,段莠的指甲很平整,段昀芸前天刚帮他磨好的,也是在这张椅子,段昀芸趴跪椅子边儿举着他的手给他铰指甲,以前都是秀儿做的,他们刚从温泉池子里出来,段莠的指腹被泡得很皱,段昀芸忍不住把它放到嘴里,舌头来回扫那些道道儿,段莠看她这么奇心的爱玩,弯起手指勾她的舌头搅和,口水在段昀芸的嘴角挂了一条线,段昀芸的脸扬得更高,引段莠的手滑倒喉咙口,口唇早合不紧了,眼是热望着瞧着他。

    不是没想真要了她,但是这么久了,不要反倒成了乐趣。段莠坏心地对着段昀芸,椅子还在摇,是段昀芸自己摇动的,她的腿挂在上面,段莠揉她想躲,椅子反而摇得更厉害了,她都害怕,一直有失重的眩晕,她求段莠,段莠也不听,只好自弃地学着享受这苦,开始是觉得段莠喜欢,后来她也很难不喜欢上,有时候段莠好好地对待她,她还要招他对她不好,有次哭了还说,是段莠害她有了瘾的,段莠很冤枉,段昀芸抱他手说,所以以后不能不要她了,不然她恨死他,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竟他们不光是一块儿玩的关系。

    年后有关段昀芸,本家里传得更邪乎了,也许都看到段莠的精神一年好过一年,说段昀芸是找来给他续命的,也明眼看到段昀芸从一个胖娃娃,变瘦长的一条,精气都被吸走了。于是都怜悯地看她,段昀芸不管那些,他们都不是重要的人,都不是段莠的近人,对段莠也坏,看好戏似的谈论他,段昀芸每次对他们都没有好脸,背后说她的更多了,可昀芸什么也不管,从游神夜那天庆典落幕,她就钻来段莠这里,成天地和他玩,她几乎是段莠的脸迷得着了魔,成日地眩晕,也许是真没醒的时候,一睁眼段莠的手就落在身子上,晚上也要抱着他一处地方睡,段莠不喜欢人靠他紧,段昀芸就求过一根指头,或者钻下去挨着他的腿睡,小狗一样蜷着,段莠真像养了一只狗,总放在手边逗着,秀儿不进来了,怕撞见什么。

    手里根本没有调子,段莠不让她弹了,她不,依然在琴键上甩着手指,身体也微跳,肩膀耸起来像在偷着乐,一条长的背,却浑润无骨,段昀芸早不是小孩了,是一个大姑娘,不再像以前那么好玩,也不大好惹了,但是段莠总爱逗她,然后发现段昀芸怎么也不会跟她生气,好像不舍得,明明总是在一起,已经不算新鲜了。

    段昀芸再钻回帐子里,段莠的手臂虚搭着她的肩,厚帐子里微弱的光,段昀芸用力辨认着他,段莠手伸出去,拿了一枚口衔回来,顺道从帘缝儿里抖了一条光,正跃到段莠的脸上,他是含笑的,隐隐有不详的阴霾,因为太漂亮,平常是见不到如此精心雕琢造物不来的人的,怪不得人家老说他的闲话,因为怕他,就用一些语言的胜利驱散恐惧。段昀芸仰起头,任段莠把口衔塞进她的嘴里,系在脑后,她也是怕的,只是靠心里一点痴。

    段莠的手探入她的身下,段昀芸闭上眼睛,段莠浅浅的呼吸离他很近,他让她再靠他些,段昀芸埋进段莠臂下的软枕,整个身子呈到他手边,白天也都在玩,除了段莠有公事,玩到心里翻上来忧虑的地步,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做什么,为什么做,能一直做?来不及想明白就睡去,醒来旁边又是段莠,眼睛一着,她又想更亲近他,一直无休无止地索求,又没有什么得到,段昀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真的做,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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