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和某个男孩没上床、单纯逛公园的约会后,欲求不满的我短信调戏了一下E,定下了第二周的周三下午四点见面。
E对我说,周三他室友要在家办party,不能去他家,所以想要来我家。
我从未让男人来过我家。我有点紧张,提前做了大扫除,买了不少其实是必需、但我一直懒得去买的日常用品。一切准备就绪,E忽然来消息说,他和治疗师的约会出了点问题,我们的约会需要延迟到六点。我说没问题,正好我有个presentation要准备。于是我拿着电脑,去了地铁站对面的酒吧。这时我收到E的短信,告诉我比起在护士手中,他更希望此刻握着的是我的手。
我看着手机笑得像个陷入恋爱的愚蠢女孩。我调戏地问,只想握住我的手吗?
E回答,从手开始。
或许是觉得迟到有些不好意思,在来之前,E又去了超市,问我喜欢喝什么酒。我不懂酒,我家甚至没有开瓶器。E买了瓶Porto,磨蹭半天,终于来了。太阳还挂在天上,E出现在了地铁口。我冲他招招手,收起了电脑,给了他一个贴面礼。
第二次见面,按说彼此也心知肚明,免了那些寒暄直接从做爱开始。我却没想到,E到我家后,开了酒,坐在一起又聊了两个小时的天。他坐在我的家里,用着我的杯子,抽着烟,看着我,卷发半遮住眼睛,问我喜不喜欢他带的酒。
他好可爱,我忍不住凑上去吻了他。
这是恋爱吗?我想是的。否则,他明明想要睡我,为什么要耐着性子听我用破碎的法语讲些有的没的故事?
我家的窗户正对着西方,望出去正好是太阳落山的方向。我们看着夕阳,开着窗户一起吸着香烟。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终于拥吻在一起。紧接着,我忽然慌了一下,对他说坏了,我家没有安全套。
E睁大眼睛:什么,你家没有?接着又坏笑起来,从背包里掏出一盒新买的安全套,还好我带了你知道,c' est un truc de mec.(这是男人的事情。)
接着,一切来得无比自然。
我家的床要比E家里的大上许多,或许这给了他更多的发挥余地。E要我骑在他的脸上,反过身子给他口交也就是俗称的69式。
以前我不觉得69有多难,然而直到自己亲自尝试过,才意识到,原来想要享受的同时集中注意力为另一方服务,是一件如此需要毅力的事情。明明只有一只手可用,他却比任何一个双手健全的男人都厉害,只凭借手指和舌头就能让我尖叫到自己都觉得羞耻。他身上的烟味儿也变得那么迷人我一向不喜欢男人抽烟,尽管我自己也抽烟,但此刻我嗅着他肌肤之间的香烟气息,却被勾挑得湿得一塌糊涂。我感受到他的舌头在我两腿之间滑动。我的嘴巴已经酸了,呜咽着求饶,几乎是求他赶紧干我。
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他拉着我起来,让我换个姿势。
躺下的一瞬间,我却不小心压到了他受伤的那只手。
听到他痛呼的一瞬间,我不知道是惊吓还是心疼,几乎眼泪都要落下来。我轻吻着他的手,连声道歉,带着哭腔问他要不要紧。E摇摇头再度吻住我,把我压在身下很好,还是硬的,大概并没有很疼。
亦或是他喜欢带一点疼痛的快乐?
一如既往的高质量性爱。我想我的邻居一定在隔壁尴尬得要命,毕竟我叫得那么大声。
中间一度再换姿势时,我躺下去的时候脑袋轻轻撞到了栏杆,而他扶着我的脖子,我们同时担忧地说了声小心,他说的是ta tête(你的脑袋),我说的是ta main(你的手)紧接着默契地笑起来,把这不约而同的关心融化进一个缠绵的吻里。
完事,我们躺在黑暗中,我依偎在他怀里。E忽然问,我是你的第几个男人?
说真的,先是上次问我在法国有没有睡过别人,现在又开始打听我的情史,我真的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总不能说,哦上次我骗你的,其实我已经睡了八九个男人,有一个还是在上次跟你见面之后。
我于是砍掉了所有在法国的部分,撒谎说,他是我的第三个。
是的,在国内我睡过两个人,在我的谎言里他是我来法国睡的第一个,那么他理所应当是我睡的第三个男人看,谎言里总要掺杂一点真实的部分,我是个高超的撒谎者。
为了让我的话更逼真一点,我给他讲了我真实的第一次。这又是个很复杂很暗黑的故事了,但是总而言之,E听完之后哭笑不得点评了一句你怎么报复心这么重,然后颇有些惊讶地感慨:Deux gar?ons avant moi!(居然在我之前就两个男孩!)
我笑眯眯搂住他:J' apprends tout super vite!(我学什么都快!)
似乎我的谎言让他很受用,E显然一晚上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