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little more every single day.
有人在台下鼓掌,她看见他怅然地笑。宴会厅里坐满了人,也有几个人站在门边,她手上还拿着那位作者诗集的译本,就躲在那些人的背后。记者们开始提问,他有条不紊地一一解答。一个坐在前排的记者问:“陈先生,这显然是个革命性的产品,几乎可以看到科幻片里的某些情节就要实现了。可是M公司的这款产品价格昂贵,目前没几个人买得起,短期内实现商业化恐怕不可能。为什么你会想到开发这样一个产品?”
他低头,似乎想了想,最后抬头答:“不错,商业化是个挑战。说实话,这是我回西雅图之后主持开发的第一个新产品,也是花费最多心血的一个项目,面临过许多反对。但我认为,第一,M公司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站在时代的尖端,凡是创新都需要勇气。第二,孤独,无助,这是现代人越来越多面临的问题。谁不想要这样一个声音,懂得你的心意,每天在你身边,没有生老病死,永远不会离你而去。所以我对这个产品的未来充满信心。”
那个记者戏谑地多问了一句:“可是陈先生,你的电子助理都快把你变成诗人了,你怎么还是单身?”
台下哄笑。他站在那里,淡然笑了笑说:“世上总是有连科学也无可奈何的事。比如前女友说,爱情象巴士,走了就是走了,你在后面再怎么喊也没有用。”
大家笑,都觉得他是在调侃自己。
又有人举手提问,提问者就站在颂颂前面不远处。他的视线挪过来,她吓得立刻转身,从宴会大厅的门口退出来。
不知道她有没有被看见,这一刻她后悔得要死,好奇心杀死猫,她不该冒这个险。
究竟冒什么险,她又说不上来。陈亦辰又不吃人,分手多年,看见便是看见,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她不自觉地加快脚步,疾速穿过走廊,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击,发出清脆的响声。窗外晴空耀眼,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面上,交织成一块又一块拉长的方格。酒店的冷气十足,正如马克吐温所言,旧金山的夏天是最冷的冬季,即使阳光照在肩头,仍然冰冷。
马不停蹄地穿过长廊,又穿过人声嘈杂的大堂,推开门走到外面,背后还是有人喊:“颂颂。”
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他就站在那里,阳光底下,停在离她五六步远的地方,似乎不敢再走近,眼神复杂地望着她,踌躇良久,最后只重复她的名字:“颂颂。”
她镇定下来,飞速地解释:“我在旧金山出差,和一个作家吃饭,正好在这家酒店见面,偶然看见这里有你们的发布会,就好奇过来看一看。”
他点头,眉峰微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她先找到话讲:“这些年,你还好吗?”
他点头,许久才说:“我很好,你呢?”
“挺好的。”她轻声答。
令人不知所措的沉默。她下意识地看表,他忙说:“在这里呆几天?什么时候走?”
她笑一笑:“傍晚的飞机,现在就要出发去机场了。”
他继续紧张地点头:“那我送你去机场……”
“不要。”她慌不择路地打断他,顿了顿才放缓语调解释:“不用了,还有别的同事一起走,你的发布会也还没完。”沉默片刻,她说:“就在这里告别吧。”
他低头,不再说什么,默默笑了笑。她刚要说再见,他似乎又想起什么,说了声“等一下”,摸遍全身上下的口袋,才找到他的钱包,从里面掏出名片,说:“这是公司的宣传礼品,既是名片也是书签,我让他们帮我印了一些,正好留给你做纪念。”
她手上正好拿着那本作者签了名的中译版诗集,他接过来。名片上写着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中间开了一个正方形的小口子,正好可以别在书页上。他把名片仔细别好,笑一笑说:“还是我的提议,这样书签就不容易掉出来了。”
他把书递回到她的手上,默默念封面上诗集的题目:,失去的艺术。
“谢谢。”她接过书,轻声说。午后的阳光闻起来酸酸的,照在眼里让人不敢睁眼。再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她上前一步抱住他,象西方人那样告别,在他耳边说:“再见。”
然后放手,退后一步,转身离开。我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失去,正如此刻,她的背影向喧嚣熙攘的街道走去,很快会消失在层层人海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结局写给希望他们相忘于江湖的小伙伴们。至于其他小伙伴么,嘿嘿嘿。。。
☆、世间最美好的你(1)
You smiled and talked to me of nothing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long.
你微微地笑着, 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 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