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就此顿住,下一秒迎接东名的,便是从上而下冰冷的液体流过脸颊,然后浸入了她的脖颈。
天生对冰冷的事物过于敏感的东名瞬间作出了反应,她抬手捏住了一之宫朝她倒红酒的手,反手一推,那些没有倾尽的醉红色液体全然洒在了一之宫雪白的小礼裙上。
一之宫忍不住捂嘴惊叫起来。漂亮的裙子被弄脏了,还是被东名。一之宫气得瑟瑟发抖,她直接举起手,准备向东名扇去。
可那巴掌还没落下,一个被刻意压低了的磁性声线缓缓响起:“一之宫,适可而止了。”
是赤司,他抓住了一之宫的手腕,制止了她。后者没再使劲之后,他才重新松开了那只纤白的手臂。
看着眼前头发因被打湿而贴在额头上的东名,赤司担忧地弯起了眉毛,他从胸口的袋子里抽出了米白色的绢质手帕,递给了东名。
这个举动让一之宫心态更加不平衡,她抬手拽紧了赤司灰色的外套衣袖,气急地控诉道:“征十郎哥哥,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一之宫,还要我再和你重复一次吗?”
赤司挑起眉,赤红的眸底染着的不耐和愠怒一时间令一之宫不敢回应任何一句话。
“赤司家和一之宫家的利益关系还会继续,如果你不希望这么继续的话,你可以接着闹下去。”
赤司的声音不大,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算是给足了一之宫颜面。倘若再不接下这个台阶,那么一之宫就真的太不会读空气了。她气红了脸,却又无法发泄,整个人处于一种又气又想哭还得憋着的状态。
见一之宫终于消停了,赤司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我让管家送你回去。”
一切都在赤司的计划之中。今天一之宫会来搅事,会来针对东名,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一之宫今日的行为势必会传到两家的家主那里,这对一之宫家来说绝对是有失颜面的事。而两家利益挂钩,赤司大可以摆出大度,商业往来可以继续,但是敬请一之宫家收回这位有可能未来会对赤司家造成颜面损害的女儿。
这种情况的决定,想必赤司家的老爷子也不会坚持这场联姻。这一来,婚约的解除根本不需要赤司自己亲自插手,甚至看起来还是两家和化的美事。
计划通。
“我冷。”良久,东名打了个寒颤。那些还没干掉的红酒正在汲取着她的温度,一张手帕根本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
“我带你去楼上换衣服。”
“那……我去和我表哥说下。”说罢,东名转身就要往迹部那边走去。
彼时赤司就拉住了她的手,“先去换衣服吧,迹部那边我帮你说。”
“啊……好。”
计划通。
当然,既是赤司说的话,东名也就信了。只不过赤司带东名去换衣服是真,至于迹部那边交代没交代……
在东名看来,如果表哥那边已经知道了的话,她就不再多想了。一之宫那家伙朝她倒的红酒浸湿到了最贴身的衣物,皮肤和衣服之间黏腻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因此,她索性就去洗了个澡。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高,赤司脱掉外套,解开了衬衫的前两颗扣子,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椅子上。
“我好啦。”
刚洗完澡换好衣服的东名两颊还泛着红晕,她一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一步步朝赤司走来。室内暖意笼罩的温度让她舒服地长呼了一口气。
赤司侧回头,女孩香软的皮肤像极了刚蒸好的鸡蛋那般柔嫩,完全没有戒备的放松模样令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说到底他都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此情此景,他只好僵硬地转回了脑袋,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淡定。
“那差不多该回去了?”见赤司没回应,东名直接走到了赤司旁边。
身前的落地窗外夜景漆黑,被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面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东名见赤司还是不和自己说话,她便自顾自地走到了窗前。她把毛巾搭在离她最近的椅子上,空出双手贴上了窗户玻璃。因为脸也靠得很近,呼出的吐息在玻璃上一下一下地喷洒着白色雾气。
“这几天看起来都不会下雪,太好了,圣诞的活动我就不用一直担心个没完了。”
东名自顾自地说着,她用食指在自己呼出的白雾上画着圈圈。完全放松下的状态令她注意不到身后人朝她靠近的气息。
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臂从东名的两侧探出,接着,便将她揽住。后背贴上了一片坚实的温暖,熟悉的怀抱令东名沉醉其中。
赤司低下头,把下巴抵在东名的肩上,“除了帝光的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呼在脖颈间的吐息弄得东名浑身一阵酥|麻,她推搡着赤司的手臂从这个拥抱中钻了出来。转过身,抬头正面与赤司相对,直直对上了那双眼底只映着东名缩影的赤红眼瞳。
“赤司先生,你这是在变相地向我撒娇吗?”东名挑了挑眉峰,像赤司曾经对她的调笑那般,同等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