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那把古琴,忽然觉得那几十年虽然似梦,却绝不是梦。
黎飔坐在她身边,瞬间察觉到她的情绪浮动,偏头望过去,她竟已经红了眼睛。他喊:“林小姐?”
“嗯,我看到了。”她微微笑。主持人已经说完,已有人开始竞拍。林森森不免庆幸,幸好卖出去的各种版权费她没有乱用,她举起手里的牌子。
这把古琴似乎并不很受欢迎,竞拍到最后只剩江渔晚和林森森还在加价。林森森微蹙眉心,但没有退步。黎飔朝江渔晚的方向看了眼,江渔晚身边的人扯着她,不知说了什么,两个回合后终于没有再举牌。
这把风琴最终以210万的价格被林森森拍到手。
剩下的全程,林森森完全没了心思,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到风思琴。
晚上九点半,拍卖会结束,林森森终于拿到古琴。风思琴被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不肯放手。眉眼之间,全是眷恋。
风思,风思,显然是飔啊。
但那个黎飔,好像并不是自己啊。
而且风思琴已经是古物了。
到酒店已经十点钟了,林森森看着风思琴毫无睡意。从喜悦到冷静,再到怀疑,思绪有点乱。
理不清思绪,她得放一放。
她去客厅倒茶,打开房门便看见黎飔坐在沙发中喝着酒。她目光有些意味不明,随口道:“还没睡?”
“嗯。”
“酒?”
“嗯。”
林森森倒了两杯茶,在黎飔旁边坐下,推了一杯温水过去,说:“少喝点酒,吃夜宵么?”
“就一杯。饿了?”
“有一点。”
“叫外卖吧。”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直到外卖订好了才各自不说话。黎飔端起那杯温热的茶呡一口,压住了心底莫名其妙的涩意:“风思琴,喜欢么?”
“喜欢。”
“林小姐原来还会弹古琴。”
“学过一些。”林森森话头一转,说:“我第一次给他弹古琴,弹的是。黎总,有兴趣听一听么?”
“我的荣幸。”
林森森回房间取出古琴,放在矮矮的茶几上,静静地调音。片刻后,她席地而坐,双手搭在琴弦上。
房间里开了空调,很暖和。
她静视风思琴,指尖微动,拨了第一根琴弦。乐曲如流水缓缓淌开,在寂静的夜里如春风一顾,流畅又自然,吟揉婉转。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你爱他。”
“我爱他。”
“他消失了。”
“他在。他在某一处,”林森森笃定道:“正向我走来。”
即便已经过了年,春风陡峭,温度仍旧不高。
客厅里有空调,但寒冷如同毁坏了空调,从每一个缝隙里钻进来。黎飔看着林森森眼里的笃定、温柔、情深,瞬间不知所措。
心中那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又上来了,他无法形容。他觉得甚是刺眼,却忍不住疼惜、怜爱,可心又疼得要命,仿佛被一根根细针扎在心脏上,动不得又疼不止。
☆、一念一清静
要播映了。
红枣台的某档综艺邀请剧组人员一道去,导演与综艺节目的制片觉得作者也是一个话题,便邀请林森森也去。
林森森推辞不过,去了。
外人不知道,但主演们都知道,剧中所有古琴曲都是林森森亲自弹奏的,这也是一大爆点,众人纷纷爆料。
主持人便请林森森现场演奏一曲,林森森便弹了一段,惊艳全场。
中间有一个游戏,是双人快问快答,问到对方五秒内说不出答案就算赢,输者要当着观众的面随机给手机通讯录的人打电话,推销一件产品。
林森森在第三轮,卡在了对手的第六个问题上,“林林有男朋友么”,她有两秒钟空白,看了眼问她问题的小演员,没说话。
她输了。
主持人手边有一个九宫格,背后就是产品,林森森选了八,数字八代表的产品是哈密瓜。大屏幕上滚动起她通讯录里每个人的名字,她背对着大屏幕喊了停,上头显示着:黎飔。
林森森几不可见的颦眉。
节目组的编导们互视一眼,以几年来合作的默契又给主持人递了一个眼神,主持人秒懂。
电话拨出去,很快接通了。
“黎总。”林森森率先出声。
“怎么了?”
“我在参加节目,主持人让我给你推销一筐哈密瓜。主持人说了,特别甜,你要不要?”
林森森刚说完,主持人便笑说:“林林,不带这么作弊的啊。”
黎飔轻笑,放大了的笑声苏到听众耳朵怀孕:“等你节目录完,我去接哈密瓜。”
观众大笑,气氛一时高潮。
“黎总的潜台词应该是:等你节目录完,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