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碧君哭起来,哽咽道:“您怎么能这样说我?”
廖书颜冷笑,“你本就是这样的人。事情都做了,却担不起别人的数落?”停一停,扬声唤来房里的大丫鬟,“去告诉太夫人、二夫人、二少爷,我要留我的侄女在房里陪我两日,这两天就不去请安、见礼了,请他们多担待。过后我再跟他们赔礼。”
说的是侄女,而非侄媳妇,如此,蒋家人便不好干涉。丫鬟立时会意,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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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君走后,怡君回到正厅,继续料理家事,将近正午,去小厨房给修衡和婆婆做了清蒸肉沫蛋、红烧黄鱼。这两道菜,是一老一小都爱吃的。
走出小厨房,她去了东小院儿。
修衡坐在炕桌前,桌上有一个小小的玻璃鱼缸,他双手托着下巴,正凝神看着游来游去的小金鱼。师父让他三五日内画一幅金鱼图,他得先好生看看金鱼的可爱有趣之处。
怡君走进门,和声道:“走了,我们去跟祖母一起吃饭。”说着话,到了大炕前,拿起修衡的鞋子,给他穿上。
修衡先是笑着应好,随后就歪了小脑瓜,端详着师母。
“怎么了?”怡君抬手摸摸脸,故意道,“该不是脸上沾了菜叶吧?”
修衡被她逗得笑了,随即却道:“师母,您是不是不高兴了呀?”
“哪有。”这孩子这般敏感,让她意外,也让她觉着贴心,“瞧见我们修衡,心里只有高兴的份儿。”
“我就觉得您不高兴。”修衡说不出那种感觉,便只是道,“我哄哄您,好不好?”说着,小手拍了拍师母的肩。
怡君心里暖融融的,笑着把他抱起来,“好啊,那就让师母抱着你去祖母房里。”这孩子今年觉得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轻易不肯让人抱,尤其不肯让她抱,是担心累着她。再有,就是不喜欢长辈亲自己的小脸儿,说“太难为情了”。
“这样师母就能高兴些吗?”修衡的小胳膊勾住她的颈子。
“是啊。”
修衡主动亲了她的面颊一下,随即又歪了歪小脑瓜,把小脸儿凑近她,“给您亲一下。”
怡君大乐,连亲了两下,“师母现在要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修衡随之笑得现出一口小白牙,眸子亮晶晶的,像发光的黑宝石。
一大一小分外亲昵地去了正房。
程夫人见了,笑吟吟地把修衡接到怀里,“今儿怎么想开了让人抱了?”
修衡仍是笑嘻嘻的,搂住她的脖子,“师母又给我跟您做好吃的了,而且,还在给我做练功服。我太喜欢她了,就想黏着她呗。”
程夫人开怀而笑。
“你这小子,是打定主意把我哄得晕头转向吧?”怡君笑着点了点修衡的眉心。
修衡对着她眨了眨大眼睛。
丫鬟正在摆饭,程夫人抱着修衡走到桌前,把他安置在椅子上,嘴里对怡君道:“我让红翡、奶娘带着天赐去后花园了。”
怡君笑着点头,“这样最好。”她和婆婆都不喜欢小孩子早早上饭桌:也吃不了饭菜,除了捣乱闹腾就没别的,饭桌上的规矩会因为孩子成为虚设。因此,每次用饭的时候,都让奶娘、丫鬟陪天赐留在碧纱橱,或是带去别处玩儿。
程夫人又道:“你二弟、二弟妹结伴出门了,有点儿事情,得傍晚回来。你三弟就不消说了,午间要跟几位管事一起用饭,边吃边商议些事情。”
怡君点头,“三弟今年愈发精明干练了。”程询交给程谨的事由越来越多,便是对三弟莫大的认可。
“是啊。”程夫人满意地笑了笑,从丫鬟手里接过筷子,先夹了一块红烧黄鱼给修衡,“留心鱼刺。”
“嗯!”修衡点头,眉开眼笑地拿起筷子。
饭后,修衡午睡的时候,程夫人和怡君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唐夫人又有了喜脉。
程夫人悄声对长媳道:“我只盼着,这回给修衡添个妹妹。”
怡君欣然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随后道,“您去看看她吧,我过两日送修衡回家,到时蹭顿饭吃也就是了。”
“行啊。”
怡君从速安排下去,送婆婆上了马车,之后去了外院一趟,找程谨说话:“杨三老爷的事情,三弟知道么?”
程谨颔首,微笑道:“午间听说了,便问了问大哥身边得力之人,晓得梗概,大嫂想听听?”
怡君颔首,“因为叶先生的缘故,跟那边的人是旧相识,听说这种事,便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心里有数,也省得行差踏错。”
程询和程夫人对怡君的尊重、看重、呵护,阖府的人都看在眼里,程谨又岂会不知,因而知无不言,说完事情,委婉地道:“我听程禄说的,那些消息,本就是大哥和舅舅有意无意地放出去的,只有杨三老爷知情。杨三老爷要是碍于情势、怕被孤立,跟着上一道似是而非的折子就行,根本不用把这些写进奏疏。但是,他添油加醋地写进去了,简直把大哥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