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让她从干涩变为湿漉漉的,随后,被花露浸润过的手指到了她唇上,坏心地涂抹。
怡君瞪着他,又羞又恼。
他已笑起来,辗转吻住她,再一次要她。
这一次是水到渠成,可到最后,她全然酥软无力的时候——“不行。”他似是歉意似是安抚地对她说。脑子里不是不想冲动、冒险,但已存在骨子里的想法控制着他。
“没事。谁让你们家怡君今儿欲壑难填呢?”她语声软软的,借用他说过的话来自嘲,随即打起精神,手探下去,低低地说,“我帮你。”被他架起的双腿,也不挣扎或下滑,维持原样。在同时,勾低他,啃啮着他的耳垂,吮吻着他的唇、颈子。
他呼吸越来越凝重,到末了,低喘着捞起她的颈子,缠绵悱恻地吻着她的时候,喷薄在她小腹。
他拿过帕子给她擦拭,随后覆在她身上,分外亲昵地,一下一下亲着她的额头、面颊。
她搂住他,阖了眼睑,享受着这一刻的甜蜜。
过了好一会儿,他翻身躺在她身侧,把她揽到怀里,轻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没料到你受到的伤是那么重,所以没事先提醒你。
三个字而已,却让怡君倏然落泪。
真的是自己都没想到会有的眼泪。眼泪落下才意识到,自己心里是委屈的,是需要他安慰的。而那份委屈,其实并不是因他而起。
再委屈,有他明白、宽慰,就不再是委屈。
程询低头吮去她面上的泪,柔声道:“我是看得出,你但凡遇到与你姐姐相关的事,好的方面会喜不自胜,坏的方面则会立刻炸毛。眼前这档子事儿,我是想,事先跟你说出种种顾虑,你只会认定我看低甚至看不起你姐姐,争执对峙是少不了的——我承认,对她是有偏见,对不对,都已经是这样了。与其事先就生出不快,倒不如瞒着你。你姐姐今日前来,跟你说了怎样的话,是否伤到你,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日后对蒋国焘、蒋家一如既往。别的,就是你的事儿了,想怎样就怎样。”
怡君轻轻点头,把脸埋到他胸膛。
“再就是我不想再添孩子的事儿。”程询抚着她缎子一般的长发,“修衡从两岁多开始,有意无意间提及的种种小事就表明,有了修征之后,他爹娘更疼爱次子,不少事情顾不上他。你应该也有耳闻。这不是唐侯爷唐夫人的错,只是无意间给了早慧的孩子这种感觉。”
怡君嗯了一声。
“而在程家,我从小到大,爹娘都是格外偏爱我。爹也疼爱过三弟几年,但那是不一样的,有嫡庶之别。”
“的确。”怡君说,“我听娘和红翡提过。”
“有了天赐之后,我就总想,孩子不论是怎样的,都有被一直偏爱的,也有一直相对来讲被忽视的。与其做怎样都不能一碗水端平的父母,便不如只要一个孩子。我们全心全意地疼爱、教导天赐,往后,他有堂弟堂妹,还有修衡那样的小师哥,不会孤单。你也省了那份儿辛苦,这不是皆大欢喜么?“
“……”怡君无声地笑了。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好么?”程询托起她的脸,“除非不该有喜的日子你也有喜了,那就又是一份儿天赐的福分,我们到时再尽心竭力地筹谋一番。”
“嗯。”怡君眼中笑意渐浓,乖乖地说,“我听你的就是了。”
程询摩挲着她的唇,“你自己说,现在有一点儿为人/母的样子么?”在他面前,她乖起来,仍旧是小孩子一般的单纯;混起来,仍旧是小女儿心性,全没个章法。
怡君自知理亏,面上却嘟了嘟嘴,心念一转,提醒他:“娘可总想添个孙女呢。我总不能再次有喜的话,到时候只能推着你去跟娘说原委。”
程询却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有二弟、三弟呢,不出五年,就能添好几个孩子,到时候,娘哪儿还顾得上我们。”
怡君笑出声来,“我倒也盼着那一日,可是,三弟妹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娘不是正在张罗么?”他笑说着,转身熄了灯,拍拍她的背,“明早再沐浴,好么?别折腾了,大半夜的。”
“嗯。”怡君更深地依偎到他怀里。不知何故,闹腾了这一场,倒觉得与他更亲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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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徐岩来到程府见怡君,为的是杨汀州家里那档子事儿,见面后开门见山:“记得你说过,跟杨汀州是旧相识。我怕你心里不好过,就跑过来看看你。”
“不好过是一定的。”怡君如实道,“可是,如今各有各的门第、立场,只能随遇而安。”
“这就对了。”徐岩松了一口气,“他们男人之间的事儿,从来是此一时彼一时。杨阁老致仕之后,程家从没对杨三老爷出手,甚至暗中照拂过,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眼下是杨三老爷想逮住机会害程家、苏家,丢官罢职算幸运了。”
怡君颔首,随即端详着徐岩,欣慰地笑了,“总算是长了点儿良心,气色好了些。”
徐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