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去再问仪凝香。
等权巧儿谢过老太君,老太君又转向叶惜容,道:“那些下人乱嚼舌根,你也由着他们?这等不听话的奴才留着作甚?”
“祖母说的是,之前惜容念着他们伺候了这些年,又是爹爹在时就留下的,管教不严。这些奴才觉得惜容好欺负,才越发的胆子大了。”叶惜容眼眶一红,似是想起了自己常年在外的父亲。
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当年叶惜容祖父在的时候便让他出去博个功勋,免得叶家永远都是入不得贵人眼的商贾之家。没想到这一去十几年,每年只能回来几天便又离开。幸好留下了一儿一女,给她留了个念想。
老太君想着,心下对这些奴仆更是不喜,“你呀就是心善,祖母给你做主,把这些人都给换了,你再去挑几个老实本分的,我叶家的嫡女,没得被区区奴才欺负了去。”
叶惜容松了口气,她早知道老太君的性格容不下这种私下议论主子的下人,就等老太君这句话,把身边的人清理一遍。
“谢祖母关心,惜容今日回去就把要替换的名录交到管事那边。”
“上次赏你的那些既然碎了,便再赐你一份。除了上次的,葵姑,再给容儿添四对头饰,四套衣衫,你得空也要多去诗会走走,跟当今的才子们讨教讨教。”老太君望着叶惜容,眼神更加慈爱。
出了老太君的屋子,何采灵忍不住问道,“凝香,老太君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分了我的权,我们西院又被那个贱婢拿了回去,气死我了。”
“姨母原先砸了叶惜容的屋子,不小心砸了老太君的赏赐,都无妨。但被她花言巧语变成故意砸老太君的赏赐,故意砸东西,和不小心可是两个概念。再加上她诬陷您砸东西的原因是不满老太君的安排,这种情况下老太君自然得处置一下,维护自己的权威,让人知道叶府谁当家做主。”仪凝香冷道。
“更何况表舅母是官家出来的小姐,又是大妇,老太君一直都护着她,只不过姨母跟仪家亲近,老太君喜欢您,这才分了表舅母的权。如今刚好有了个借口,老太君也是顺水推舟,乐见其成。”一个表舅母一个姨母,远近亲疏立现。
☆、清洗
何采灵也不是个蠢的,一说就明白了,“所以这次就是她运气好?正好老太君想起来那贱婢的身份,就顺水推舟帮了她一把?”
“运气是不错,不过我总觉得她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仪凝香皱眉,心底总有一丝不对劲的感觉。
“你们几个一起长大的,再怎么样也脱不出咱们的计划。”何采灵恨恨的道。
“也是,不过她身边的人被老太君换了,姨娘还得费心一遍。”
老太君给换的人,她们也怪不到叶惜容头上去,只能重新收买人手。
……
出了院子,锦兮忍不住笑道:“还以为老太君这次又睁只眼闭着眼过去了呢,看来老太君还是心疼小姐的,奴婢真是太高兴了!”
叶惜容笑了笑没说话。老太君的确爱护她,但是早就被她之前的愚蠢伤了心,这次不过是为了表现自己权威而已。否则,就算自己房子被砸了,她也不会出声。
她故意提起爹爹,就是让老太君想起自己最喜欢的大儿子在外多年,他们孤儿寡母的在叶家还被一个姨娘给欺负了去。老太君不喜侧室,当然会念着母亲的位份抬举正室。
她把母亲被分走的权利拿了回来,何氏要收买他们身边的人也会难一些,只是估计她会恨上母亲。
祖母想起了在外的父亲,估计能偏袒母亲几天,谅仪凝香再狠毒,也不会在父亲仕途未明的情况下想到污蔑母亲偷人的法子。
叶惜容带着锦兮回到自己的惜容苑,就看见那些家具陈设还七七八八的摆在院子里,几个奴婢坐着闲聊,按理说这些东西早该搬进屋子里摆好了。
她们难道以为自己今天出去不仅不能告状,还会被关起来几天不成?
一看见叶惜容回来了,那些偷懒的奴婢这才赶紧站起来收拾东西。
这些人都被何氏收买的彻底,前世更是在母亲被冤时落井下石。
不忠,又懒,还背地里编排主上。这种奴婢,要之何用。
“锦兮,把她们都叫过来。”叶惜容走进院子,扫了一圈周围的陈设,径直在一把还没来得及搬进去的椅子上坐下。
那些奴婢还不知道今天老太君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见锦兮喊她们集合也平静的很,慢吞吞在叶惜容面前站好。
叶惜容刚才在老太君那里唠了那么会儿,感觉口有些渴,说道,“锦兮,端一杯茶来。”
“是。”锦兮进了屋子,不一会就空着手出来了,面色难看。
叶惜容见此情况哪里还不知道这些偷懒得连茶都没泡。眼神在面前一群奴婢面前扫过,冷冷的道,“这一个早上,惜容苑里连壶茶都没有,你们怎么当差的?”
“小姐,可不能怪咱们。大早上的就在打扫房间,搬运家具,哪里有时间热水。”抱琴尖着嗓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