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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知道他想岔了,“本世子知道。”说着又下一子,堵了白棋生路。“叶家那个,拖个一年半载的也无不可。”
药老惊得抬头看他,“医者怎能拖延病情?再说了,老头子可不想挂心两个人的病情,没得心烦!”
“今年的罗浮春大概是好了,就是不知送谁。”世子见沈浩漫仍在思索,闲闲的说道。
“咳……叶家小子的病情复杂,还是稳妥一些的好。”药老最喜罗浮春,景安抓的是他的七寸。
一杯罗浮春,远饷采薇客。
九酿葡萄春,朱门金叵罗。
月照芳春酒,无忘酒共持。
一尊春酒甘若饴,丈人此乐无人知。
药老定下了罗浮春,又道,“方子里有味药引难得,估计叶家买不到。”
“哪个?”景安微微皱眉。“算了,我库里有就先用着,没有的让他们去找。”
药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您库里倒是有,可那是皇上赐的,就那么一小株!”
“我又用不着,让锦一拿去吧。”景安摆摆手,不以为意。
药老嘟囔着世子刚刚还说不包医药费,结果白送人家一个天材地宝,他都心疼!
“明儿个你去复诊,跟叶大小姐说明白,她弟的情况她得清楚。”说完景安捡了本游记就走了。
沈浩漫在琢磨棋局,听了一耳朵,心想世子爷转性了?见他往外走,连忙跟了上去。“世子爷,您就算把叶惜容卖了也不值一个药材的钱啊!”
“她值。”景安倒是笃定,“京城里边那几个,估计都得栽在这个女人身上。”
沈浩漫惊得下巴都掉了,世子爷这么早就开始谋划京城里边的事情,难怪自己下棋总也赢不了。
☆、阴谋
叶府,西院。
叶惜月被打了五十大板,一条命剩了不到一半,趴在自己的床上。一条裤子撕下来就没法穿了,只能敷了药晾着,屁股和大腿被人生撕了一样疼。
离上次受罚才过去了不到半个月,旧伤之上又添了新伤,她怕是几个月都出不了门了。
何采灵被关了禁闭,没办法来看她。仪凝香仪府叶府两头跑,也是没空。
只剩下二房那边的五小姐叶雨安过来照顾她。
叶雨安比她还小几个月,中间夹了个嫡四小姐叶惜柔,生母是二老爷的外室王姨娘。二夫人是个手腕子狠的,王姨娘抬进来才一个月,生了孩子就让她去母留子铲除了。叶雨安养在她膝下自然也是过得不好,老太君偏袒正室,不出人命都不会管她。
叶家这一代嫡女都是惜字辈,庶女是雨字辈。叶惜月虽然是庶女,但当时是何采灵最活跃的一段时间。权巧儿怪叶景山在自己孕中就抬了姨娘,两人生了龃龉,何采灵一番运作,竟让她给自己女儿起了嫡女的名字。
叶雨安虽然年纪小,心思却很歹毒,可能是自己过得不好就希望别人也不好,平时给叶惜月出了不少坏主意。两个人都是庶女,都对嫡系心生怨怼,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
“雨安,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恨死叶惜容那个贱婢了,居然害得我差点被老太君打死。”叶惜月趴在床上哭诉,催着叶雨安帮忙想办法整治叶惜容。
叶雨安在府里的存在感很低,二夫人虽然没有虐待她,但是下人们惯是最会捧高踩低的,她一个庶出小姐过得跟丫鬟差不多,只是没有人要她做事罢了。
她投奔叶惜月,一是臭味相投,二是叶惜月在府里过得比嫡出也差不了多少,她在旁边能沾不少好处。
此时见叶惜月哭诉,叶雨安连忙握着她的手,讨好地说道:“叶惜容那个贱丫头,运气好偶遇了世子,居然恬不知耻的跟世子坐一辆马车,还让世子误会姐姐,实在该死!”
“对!就是那个贱婢害的,不然世子怎么会责罚我!”叶惜月咬牙,“若没有她,偶遇世子、让世子送回府的说不定就是我呢!”
叶雨安好生安慰了一番,心里却不屑的很。就凭叶惜月这个脑子,也配肖想世子?不过若是那日偶遇的是自己……
两个人同气连枝,把平生知道的污言秽语都骂了个遍,才觉得稍稍解气。
叶雨安眼眸一转,笑道,“月儿姐姐,要说整治叶惜容,我倒是想到一个好办法。”
闻言,叶惜月双眼发亮,“真的?你有什么主意?”
叶雨安冷笑一声,“那个贱婢惯是个没脑子的,整治她只需略施小计。只不过这事情需要月儿姐姐帮忙……”
两人窃语一阵,片刻之后便齐齐娇笑起来,眼里俱是恶毒。
……
一连数日,药老亲自上门医治叶鸿毅,又调整了一遍药方。
每次药老上门,叶惜容都亲自接待,还亲自下厨,留他一起用膳。吃人嘴短,药老想到自己改的药方,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对叶惜容缓和了脸色。
要知道天底下能得药老另眼相待的人屈指可数。景安若是知道自己当初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