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我倒是听说了,没想到竟是陛下想要罢黜太子。”
“任谁自己儿子和小妾有染,只怕都要生气,更何况是陛下,如何能忍得。”
“怪不得他竟是要反,”太子妃在屋中走了几圈,最后在窗前站定,推开窗子望着院中亲手栽种下去的鲜花,一笑,“我知道他想怎么做了。”
裴瑜儿不知太子妃看破什么了,见她推开窗子,知道自己该走了,扭扭捏捏的拜别。
太子妃看透了她的小心思,说道:“你安心回去,我会派太医过去为你诊治,你身子虚不宜侍寝。”
裴瑜儿眼中迸发出欣喜,高高兴兴地走了。
须臾,府中吵嚷起来,众人面色惊慌,原是陛下的金龙卫将太子府团团围住了。
“这是软禁太子啊。”可惜了呢,这样困不住他的。
太子妃遥望院中鲜花下的土地,她可记得阿姈与她说过,太子府是有一条暗道,连通王二郎的书房。
“太子妃,我们被围住了,该怎么办啊?”
太子妃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能如何,安心待着吧,左右天榻了还有殿下挡着,去瞧瞧殿下做什么呢。”
被打发走的小厮自然不敢真的闯进太子的书房,将金龙卫包围太子府的事情告知,在得到太子一句知道了,只得悻悻的离开了。
书房中的太子站在地道门口,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吩咐外面任何人不得擅闯书房,否则扒皮抽筋后,便一头扎进地道。
这地道许久无人走动,上面布满灰尘,太子亲手开启这个他在厌弃王情之后,就做了机关,防止王情之过来的地道。
太子在地道尽头,扣了三声,半天后书房中的人方才开启石门,王情之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地道中的太子,“殿下今日怎有空来看我?”
“情之最近,似乎过的不太好。”太子虽未从上到下打量王情之,可那流露出怜悯的眼神,却深深刺激了王情之。
王情之如今再也算不上王家的得意儿郎,在府中待遇下降不说,六皇子又不是个真心信任他的。
日子过的如履薄冰,如今六皇子被贬为庶民,他失了靠山,被人打压的喘不过气,精气神怎么能好。
一身青衫空荡荡的套在身上,满脸阴霾的盯着太子,那样子倒像是恨不得扑上去咬断太子的脖子。
哪里还有当初的公子如玉,温文尔雅的模样。
“太子有何贵干?”
王情之冷笑两声,他当初没封这石门,倒是存了太子会招他回去的心思,可太子那面在地道里设了机关,他便再也没过去。
死了心之后,便当这地道不复存在,谁知今日石门又响,倒是惊了他一跳。
太子从石门中走出,施施然坐在王情之的位子上,“情之与我何须这么见外,今日本殿下前来,是要送情之一场造化。”
王情之自是知道太子不知为何惹了陛下的怒,但陛下又未明说,只是将太子囚禁在府中,恐怕这太子也是因为有这条地道才勉为其难的找上自己。
也不管太子,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我这么一个德行有亏的人,担不起殿下的造化。”
“情之可知十三染了瘟疫?”
“知。”
“情之可知六弟被贬庶民?”
“知。”
“情之可知这大晋只有我一位皇子了?”
王情之终于肯抬眼看太子了,半晌道:“知。”
“所以情之,我们何不化干波为玉帛?”
“看来殿下所图不小。”
“本殿下一向对那个位子势在必得,就看情之你愿不愿意助本殿下一臂之力,事成,名留千史,位为极臣。”
王情之叹了口气,眼神飘远,“这话,以前也听殿下讲过……”
太子笑了笑,一脸坦然算准王情之会同意的模样,“此一时彼一时,与你共商大计,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我不还是来了。”
王情之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子,没揭穿太子只有通过这条地道才能联系外面的事。
“殿下如今被困于府,请恕小民胆小,只想在家中等着尘埃落定。”
太子把玩了会手上的翡翠扳指,心知自己若不做出点什么,王情之是不会同意为他传递消息了,偏他此时禁足府中,只有地道一条路。
“听说大司马在锦州败给了胡人,大司马兵力强壮,想必其中必定有人给胡人通风报信了。”
王情之眯眯眼睛,只听太子继续说着构陷朝中忠臣之事,“你说若是在大司马的家中搜出给胡人传递的信件,大司马会如何?”
太子想要造反,拥有大晋朝一半兵力的大司马首当其冲要给除掉。
“叛国之罪,当诛九族。”
太子一拍大腿,一脸邪气,“巧了,本殿下也是如此觉得的。”
若是诛九族,林婧琪又怎能逃的了,她可是大司马的嫡女,王情之想起那个大大咧咧,差点成为他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