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自己的胸脯,“夫人, 您不知道,路过城池时有百姓求我为他们看病, 我有多害怕。”
谢宁嗤笑一声,“所以你就头戴帏帽忽悠人家。”
颂曦跺脚, “我怎么忽悠人家, 我不是让他们去看医者吗!”
钟澜弯着眸子听他们两个吵嘴, 颂曦这般稳重, 竟是和谢宁吵了这么多年,当真是欢喜冤家。
谢相赈灾成功又找出了治疗瘟疫的法子,一时间朝堂之上都是奉承谢相的声音。
谢珵趁机说出这些都是赵子阑与姚神医的功劳,又为茺州太守求情。
陛下心领神会,直接封了赵子阑一个四品官,神医留在谢家,无法赏赐官职,便赏了金银珠宝,至于茺州太守,虽有过,却也是因为六皇子的原因,便不升不降。
赵子阑虽这些年当了谢珵的幕僚,可他以前的同僚可想跟他攀关系,当下有人抓住当年太子诬陷赵子阑的事情抖出。
简丰帝冷眼旁观,早已高高举起屠刀,只等大司马的军队到达洛阳,便会毫不犹豫的挥下。
在大司马的军队终于赶到洛阳附近,简丰帝于朝堂之上,罢黜太子,将他这些年暗地里做的勾当通通告之天下。
只除了吕家嫡子被太子陷害一事未告之,而太子当真于今夜逼宫了。
夜幕降临,城门紧闭,皇宫里嘈杂的声音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洛阳人纷纷躲在自己家中,不敢出声。
安静的街道上,一匹快马飞奔而过,激起尘土,直奔谢府。
钟澜在屋内为谢珵仔细整理衣裳,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不平静的心。
谢珵捉住钟澜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中,嗓中似是塞了团棉花般,艰难的说道:“我书房桌子上有一封信,若是明日我还未能从皇宫中出来,你便拿着那封信……”
钟澜杏眸一瞬间睁大,见他那副为难的样子,想到这段日子他粘人的程度,“什么信?和离书?”
说完自己都震惊了,挣脱出谢珵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你竟要给我和离书?”
谢珵也是满眼的不舍,断断续续道:“我若,出了事,你何必守寡。”
钟澜一时间气都上不来,深吸两口气,见谢珵要上前,喝道:“不要过来!”
钟澜眨眼拼命压下自己眼眶中的泪花,说道:“我长的不美吗?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跟我和离,你舍得?”
“我自是不舍得的……”谢珵几乎哽咽,她的阿姈最近愈发光彩四射了,他连想都不敢想她在别人怀中的模样。
“今日给我这和离书,你若无事回来,我便真同你和离,去找个俊秀男子嫁了,你当我稀罕你!”
瞎说,她当然稀罕,她稀罕的不得了,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将他揣在怀中,她不止多少次想要将他藏起来,想带着他游山玩水远离洛阳纷争。
本以为她与他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她会满头白发为他扎满针,明明昨日他们还幸福温存,可今日就要经历生死难关。
一想到他可能会葬身在那张开血盆大口的皇宫中,她就喘不上气。
她也想,也想轻声细语,等他从皇宫中回来,她不想让他分心,可谁知,被他说要和离,气的口不择言起来。
谢珵哪能不知她这是气话,可还是被她那一句他回来,也要嫁给他人扎了心,一颗心拧成一团。
面色阴沉,猛地上前将她拉过,吻了上去,钟澜不断挣扎,双拳落在谢珵胸口,却不舍得用力,不一会便被谢珵制住,和他亲吻起来。
“嘶……”钟澜吃痛,鲜血顺着嘴角滑动,推开谢珵,嘴唇都被他咬破了,气道,“属狗的吗!”
谢珵伸手蹭去她嘴角的鲜血,“看你还敢胡言乱语。”
钟澜伸出小舌轻轻碰了下唇上的伤口,真疼,“明明是你先说胡话的,再敢有下次提出和离,甭管你因为什么,我铁定不理你!”
谢珵捧起钟澜的脸,心里念叨还不是为你好,虔诚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钟澜这才绽了一个笑颜,扑进谢珵怀中,不让他看见自己眼底深深的担忧,“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谢珵摸着钟澜的发,承诺道:“恩,阿姈放心,我一定回来。”
外面徒然间起了声响,原是宫里派人来接谢珵进宫。
就在谢珵即将要踏出房门时,钟澜出声道:“槿晏,我刚刚是骗你的。”
谢珵僵硬了身子,转过头来望着红着眼眶的钟澜,只听她道:“无论今日你是生是死,我是你的妻,生是你谢珵的人,死是你谢珵的鬼,但在奈何桥上,还请你等上我一等。”
谢珵的手指紧紧抠在门框上,只觉得满腔都被钟澜的爱意淹没了。
他的阿姈明明难过的都要哭了,却倔强的不让泪水滑落,双手放在腹部,对着他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儿,你要等我将他平安生下来,再去奈何桥与你相会。”
“你,你说什么?”谢珵难以置信的望着钟澜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