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泰帝登位,大庆天下,免大晋赋税三年,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另对犯官亲眷从轻处罚,斩首改为流放,流放改为坐牢,许多家族免于灭族,不然逼宫之事诛九族牵连甚广。
太子虽是主犯,太子府的姬妾下人却是牵连最少,都因太子妃有先见之明,早早就将他们各自的卖身契给了他们,打发他们出府了,裴瑜儿也如愿以偿的走出太子府这座囚笼。
但这从轻处罚里,却不包含王情之,王情之被判斩首时,林婧琪就躲在斩首台附近的客栈里,看他人头落地,想到母亲曾说他欲娶她,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钟清拍拍林婧琪肩膀,“婧琪,这都是他自找的,我们走。”
送林婧琪回府后,钟清便进宫寻了顺泰帝,当日射杀太子的两支箭都是钟情射出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一名神射手,逼宫之事他有功,顺理成章求得了旨意。
九月三十日,清河郡主林婧琪同车骑将军钟清大婚,一应规格按公主尚驸马之礼,虽时间紧迫,却并不简陋。
众人本欲闹上洞房一闹,谁知清河郡主林婧琪大胆的派婢女将钟清请回了房,只余这些人在原地怔愣。
半响,不知谁吭哧一句,“郡主当真彪悍,子詹可真有,有福气……”
新房内,林婧琪坐在钟清身上,两颊嫣红,“说,我若不想困在这后院之中,你欲如何?”
钟清扶额,“婧琪,这件事我们已经谈论很多次了,我不会强迫你的,我喜欢的就是那个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女郎,我不会折断你的翅膀,夫人,我们歇息罢?”
林婧琪听闻此话甚是满意,一双素手将自己衣裳尽数褪去,俯下身去亲吻着钟清,“这位郎君,今日便从了本郡主罢!”
红烛摇曳,床榻嘎吱作响。
“夫人,身上可痛?”
“还好,我们再来一次。”
屋内的热水换了一次又一次,屋外隔条街的谢府中,谢珵正担忧的看着将今日所食尽数吐尽的钟澜。
“呕,槿晏,我没,呕,没事。”
“你快莫要说话了。”
谢珵等钟澜吐完,才捧起没有一丝鱼腥味的鱼汤喂她,“这得吐到什么时候?”
“这都是正常的,哪个怀孕的女子不是这样过来的。”
待钟澜没了精神,沉沉睡去,谢珵才敢将手轻轻放在钟澜的腹上抚摸,“孩儿,你可莫要折腾你母亲了。”
林婧琪与钟清的大婚未过几日,简丰帝薨,顺泰帝将其葬入皇陵,下令大晋朝为简丰帝哀掉三月。
钟澜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在怀有身孕四个月的时候,钟澜终于不吐了,之前几个月没觉得自己身材有什么变化,从六个月开始,肚子就像吹了气一般,涨了起来。
钟澜缩在屋中,谢珵从身后环着她,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两人透过打开的窗子欣赏天边火红的晚霞。
“哎呦,”钟澜睁大眼睛,身后之人也愣住了,“他动了?”
谢珵还在回味刚刚手下鼓起的小包,突然手又被撞了一下,激动道:“他动了。”
钟澜回过身,满眼欣喜的泪花,谢珵半蹲下去,将耳朵放在钟澜的肚子上,呢喃道:“小家伙,你是在跟父亲母亲打招呼罢?”
次年,顺泰帝二年,三月八日,钟澜经过一天半的折腾,终于诞下一女,谢珵喜爱非常,结合夫妻二人的姓名,取名为谢灵,小字康英。
康英百日,十三郎偷偷溜出宫,小心翼翼地碰触奶娘怀中的小奶娃。
“她怎的光吐泡泡?”十三郎用指尖碰了碰康英软嫩的小脸蛋,谁知康英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吓的他赶忙收回手。
“我,我,我没用劲啊!”
恰巧钟瑕过来,看见这一幕,哈哈笑道:“十三郎,你不着我们康英喜欢啊,啊哈哈哈……”
康英哭的小脸通红,奶娘抱着她来回走动,也没缓解的了半分。
十三郎见状,伸出自己双手,眼巴巴的看着奶娘,“要不给我来抱抱试试?”
奶娘虽不知这位郎君是谁,可见他衣裳华丽又认识四郎,踌躇一会儿,便想将康英递给十三郎。
康英眨巴着泪眼,挥舞小拳头,就是不给十三郎抱,“哇哇哇……”
十三郎……被嫌弃了。
“来来来,还是舅舅抱,我们小康英哦,”钟瑕在十三郎羡慕的目光中,轻而易举的将小康英抱了过来,对十三郎嘚瑟道,“还是舅舅招康英喜欢,康英不哭了……啊啊啊啊啊!”
“噗,噗噗。”一股臭味从钟瑕怀中的康英身上传来,舒坦了的康英,踢了踢腿,“咯咯咯”笑了起来。
奶娘将康英从钟瑕手中接过,“原来我们郡主是拉臭臭了……”
被臭味弥漫,僵硬在原地的钟瑕整个人似是都不会动了,十三郎惊讶片刻,突然笑出声来,迎着钟瑕哀怨的目光,“哎呦,果然小康英更喜欢你一点。”
回到宫中的十三郎,独自一人待在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