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幻太快,谭周几乎以为是幻觉了。
齐丞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永远和你好。”
谭周清咳一声,他尴尬地移开视线,“别说永远。”
“永远”这个词太奢侈又太轻贱了,任何人都能挂在嘴边,却只有极少人能实现这个词。
都在“玷污”了这个词。
包括他自己。
“永远怎么了?”齐丞琉不解。
谭周想了想,在心底斟酌一番,换了个较为委婉的措词,“太早下定论了。”
齐丞琉抓起谭周的手,“你不信?”
谭周的手被他抓得紧紧的,都感觉到手上血液流通不畅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别谈这个了好吗……”
齐丞琉啧了一声,“谭周,你看你,一有什么就只会逃避。”
谭周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话音刚落看见齐丞琉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是嘴边微哼的一声“嗯?”,他瞬间就泄气了。
干脆自暴自弃了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你最终还是会娶妻生子的。”
齐丞琉冷哼一声,“你这也是太早下定论。”
谭周张张嘴,无从反驳,哑口无言。
片刻后。
齐丞琉语气毫无波澜地说:“我早就出柜了。”
“什么?”谭周震惊地反问出口,因着太过惊讶,以至于声调有些不受控制地往上升。
“比你晚几个星期,所以都这么多年了,我爸妈该绝望也绝望过去了,他们压根不盼着我结婚生子。”
谭周像是吞下了一颗□□,炸弹在他身体深处爆炸,他说不出话来。
齐丞琉捏了捏他的脸颊,云淡风轻地说:“所以,我不会结婚的。不,结婚也是跟你。”
谭周迟疑地开口,结结巴巴的,“为……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为什么。
但就是想从齐丞琉的嘴里知道更多的……他不知道的。
齐丞琉却懂他的问题,皱眉回想了一会儿,才道:“应该是那时候醒悟过来的吧,觉得对不起你,但也没办法了当时,只能想着跟你承受一样的痛苦。”他顿了顿,故意装可怜,“你都不知道我爸打人有多狠,我被打了一个寒假啊,连吃年夜饭都边吃边打我……你心疼我不?”
谭周:“……”
齐丞琉装了一会儿可怜,发现谭周一直没说话,顿时觉得奇怪,“怎么了?”
谭周摇摇头,“我不知道……”
齐丞琉沉思了片刻,才意识到什么,于是开口解释:“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博同情。”
谭周看他。
“只是想要个拥抱。”齐丞琉说。
齐丞琉嘴角微翘,笑得很好看,他眼底满满的都是谭周。
谭周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许久,他伸出右手放在齐丞琉的腰间,轻轻地拍了拍。
就算是拥抱了。
“就这样?”齐丞琉不满足地哼了一声。
谭周点点头,“都躺着能怎么抱。”
“好办啊。”齐丞琉坏笑了一下,随即把谭周抱起来压在自己身上,“来,双手搂住我的腰,腿张开。”
谭周吓一跳,“你干什么。”
齐丞琉说:“搂脖子也可以。”
谭周:“……”
谭周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依着他搂住他。
齐丞琉勾唇轻笑,在谭周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环住谭周的腰部坐了起来,径直下床。
谭周条件反射地抱住他,双腿也夹着他。
活像是只树袋熊紧紧地抱住大树。
“看吧,这不就抱着了。”齐丞琉得意洋洋地笑,享受着谭周整个身体都贴着他。
谭周咬牙:“你神经病。”
齐丞琉笑,他拍了下谭周的屁股,微扬了声音,“我抱你去洗漱。”
“哎,别,放我下来。”
这样被抱着感觉蛮怪的,左右都不自在。
齐丞琉不依,“去卫生间再放你下来,就几步路。”
走进卫生间,对上前面的大镜子。
谭周一眼就看见自己像什么一样趴在齐丞琉身上,顿时又羞又恼,他挣扎着,“放我下来。”
齐丞琉笑了笑,听话地要把谭周放下来,“你没穿鞋,踩我脚上。”
谭周拒绝:“不用。”
“地上凉。”
谭周说:“我去穿拖鞋。”
“别,你别去,我去。”齐丞琉看了眼洗手台,干干净净的,没有水滴,他把谭周放坐在洗手台上,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就转身去拿拖鞋。
谭周指尖抵着光滑的洗手台面,没过几秒,齐丞琉就拿拖鞋过来了,给他穿上。
两人站成一排看着镜子刷牙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