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共犯呢……”
舞伴见舒航一脸怔忪,似乎非常体贴的轻声解释:“舒少你不是霖市人,可能不知道。她以前的男朋友,是个变~态强~奸杀人犯……她也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原来是个警察,男朋友留下大笔遗产……我跟她不熟,都是听别人讲的,说是大家面子上给她留余地,心里都知道,要离她远点。你看,都没人请她跳舞。”
“你说得不对啊。”舒航转头微笑看着姑娘,打断她的话,“下一支舞有人请她跳。”
众目睽睽之下,舒航大刺刺走到姚檬面前,迎着她有些复杂的诧异眼神,微微弯下腰,眉目含笑:“MayI?”又小声嘀咕:“不追就不追,我明晚就回北京了,跳支舞的面子总要给吧?”
——
林清岩死之后,姚檬时常还会梦到他。有的时候会在噩梦中惊醒,望着漆黑而空洞的房间,怕得睡不着觉。
看到电视中关于强~奸,关于杀人的报道,她都会有生理性的恶心感。她知道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她只能放任自流,慢慢康复。
这晚跟舒航跳完舞,姚檬心中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沉寂如死水的生活,终于起了一丝波澜。而且看到来自京城的大名鼎鼎的舒少跟她跳舞,旁人那目光和神色,多少让之前一直有些被排斥的她,感到一丝爽意。
但她不会跟舒航在一起。很简单的道理,如果将来重新开始,她会找个不知道她底细的人,也许会远离霖市,去往他乡。
她一点也不想让过去,影响将来的人生。她的人生还很长。
这晚,她以为自己今天的心情挺不错,结果又梦到了林清岩。
梦里,林清岩抱着个女人,热烈交欢。而她站在边上,一直哭,哭着抓住他的胳膊:“清岩,为什么你是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们变成这个样子?清岩,回我身边啊清岩……”
她是哭醒了,泪水浸湿了小半边枕头,一室清冷里,只见月光斜斜洒在窗外。
她哽咽着爬起来,缩在靠墙的角落,一个人抽泣。心头只有巨大的痛苦,巨大的耻辱,还有深不见底的思念和脆弱,如同夜色下的狂潮,要将她吞没。
迷迷糊糊间,忽然就想起今晚与舒航共舞的情形。
他穿笔挺的黑西装,有些轻佻的粉色细纹的白衬衣,打一条宝蓝色领带,笑眯眯的望着她。他跟林清岩完全不同,林清岩是一种咄咄逼人的清秀,而他俊秀的容颜中写满放荡不羁和嬉笑怒骂。
他好像总是很快乐,快乐的游戏人间。可那看似淡然的眼眸里,却总是掠过一抹她看不懂的深意。
还有今晚,他搂着她跳舞时,突然一本正经的说:“你放心,我暂时不追你了,也不会再骚扰你了。”
她点点头,朝他露出第一个微笑。而他修长的眼睛盯着她,却突然话锋一转:“别高兴太早!我可不保证,将来会不会变卦。”
☆、74姚萌舒航番外下
(下)
男人对女人,哪怕只见过一面的女人,一旦有了念想,就容易念念不忘。
舒航对姚檬的心情有点复杂。
一开始是惊鸿一瞥,有了好感。但在知道了她的事情后,知道她曾因为那个男人荣耀光鲜,也被那个男人囚禁数月,还知道最后那男人被击毙在她怀里……怎么说呢,舒航身边从没人遭遇过这样的事。
莫名就替她觉得憋屈,觉得心疼。
两个月后,舒航再次来到霖市,见到舒航。这一次,是以合作者的身份。
他本来就要将事业重心往西南发展,姚檬现在是霖市实力最强的集团所有者,两人的交集无可避免。
重逢那天,姚檬正在公司顶层办公室里,看各种报表。秘书来汇报:“姚总,北京的舒总来了。”
姚檬点点头,心情微微有些愉悦。
无关乎爱情。但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候,还曾有这么个男人追求你,关心你,调侃你,总是让人有些感动。虽然拒绝他,但再见亦是朋友。
过了一会儿,就见高大清秀的男人,噙着笑慢悠悠的走进来。门口的秘书曾替姚檬收花收到手软,脸上也泛起狭促的笑。姚檬则客气的朝他笑笑:“舒总,坐。”
礼貌而疏离,泾渭分明。
“前来洽谈重大项目”的舒航凝视她一瞬间,忽的笑了。一扬眉,出口又是痞气十足:“你叫我什么?舒总?才两个月不见就这么生分?姚檬,你叫我阿航就可以了。”
姚檬之前完全以为他俩这事儿已经翻页了,闻言就抬眸,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一时竟不知怎么答。舒航却拿出包里的计划书,很随意的递给她:“来来来,谈正事,私事不急。”
姚檬:“……”
有的人,天生就能带给其他人快乐。
譬如舒航。
姚檬没见过哪个企业老总、高干子弟像他这样,一天到晚吊儿郎当,嘴贫得无与伦比,完全没个正形。开个工作会议,吃个工作餐,都能令大伙儿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