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四周模样全不是我睡前的模样。临面的窗已经关了,太阳透过布帘照进来,懒洋洋的寂寞。
我猛然侧身,只见侧身静静躺着百里言。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怕的事情终于来了,嘻嘻嘻
☆、雨后初晴
我瞳孔猛地收缩,见他忽然睁开眼睛,吓得我一哆嗦。
他并没有起身,侧卧在外,眼睛比寻常明亮许多。
两人说尴尬也不是尴尬,只静静看着对方,
我想,或许他受得惊讶不比我少。
目光交错是又一阵尴尬,我错开眼睛,低头见得自己衣衫规整,我猜,又是入了险境也说不定。若我猜得不错,片刻后,或许又有一波儿看客迫不及待地闻声寻来,只等看我的笑话。
我沉思片刻,方又重新躺下,将被子盖过脖颈,转眼看着百里言。
“这下我不同你回萧地也说不清楚了。”
他眸里闪着光,在我眼里看起来很是刺眼的。我道,
“我好吃懒做,脾气暴躁,是个很难将就的主儿。”
他猛然莞尔,许久扯出一个“好”字来。
我正欲开口,便见他将床帘拉下独自起身。
门被人一脚踢开,夏六曲被百里言一脚踢翻在地,嘴里呛出一口鲜血,他看着居高临下的百里言一字一句地说。
“不用找了,你只告诉皇弟,明日本王便启程,三姑娘自然是要带走。”
夏六曲哭丧了脸,艰难从地上起来,半跪叩首,继而匆匆离开。
我裹在被子里,想这人到底是夏六曲,我只道他是个心无城府的孩童,稍作教训便是可以的。只是不曾想过,夏六曲原来是百里晋的一个走狗,若他要做些什么?夏六曲必定是有回应的。
这点让我很难释怀。
稍作愣神,我闻声外门被人轻轻扣住,片刻,百里言进来,将床帘拉上,站立在床沿,柔柔地看着我。我很难说清楚那是个什么样的目光,我不大看过,也不曾看过。我很少遇见男人,也很少看透男人。但至少明白那样的眼神虽然善意,却不是我能够承受得起的。我慌忙闭了眼睛,听见他细细说,
“我们明日便回萧地。”
回萧地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好日子,菖蒲替我换了一件不透雨的轻纱衫,我站在辇上回首看她,没有说话。
我见到夏六曲引马而来走在队伍前面,没有同他对视,只侧眼瞥到了马上的百里言,他眼眸直视前方,不言一句,便转身便进了辇里。
第一夜比较冷,夏六曲在百里言冷冷的目光里凑过来看了我一眼,将烤好的鸡翅递过来。我懒怠去理他,眼皮也不曾动一下。夏六曲自讨没趣,悻悻收了回去。
第二夜稍微好了一些,我端坐在火堆旁,百里言将毛毯拿过来替我披上。登时便有些睡意了,半夜里我忽地醒来,百里言已消失不在,只剩夏六曲在我对侧。我抬眼看他,他一脸稚气地瞥我一眼,我转身过去,见他不消片刻便凑了过来。
“三姑娘,你度量真不大。你不是也惩罚过我么?你还生气?”
我闭眼不同他说话,怎料夏六曲死乞白赖地凑过来,
“我以后天天给你烤野味吃?你看好么?”
我叹了口气,夏六曲果真还是小孩,我只道,
“明日再说。”
接连着几日,我夜宵都加了鸡腿,其他部位我懒怠用嘴咀嚼,多的也不吃,后来夏六曲索性只用鸡腿来贿赂我。我吃得很是腻味,最后也不动碗里的鸡腿。哪知道夏六曲哭丧着脸将鸡腿捧到我面前哭诉,
“三姑娘,你不是说了不生气了么?怎么不吃了?”
我道,
“夏六曲,你要把我养肥了好宰杀么?”
他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还不知道我这个鸡腿还有这样的功效,以后若我想要宰杀谁,就给他吃鸡腿好了。”
我道,
“这很是了,你给百里言多加些鸡腿吧!”
我只笑他,夏六曲只听了一句便走开了。
这一路走得还算顺利,准备的马匹也跑得够快。前几日为了赶路,均在野外露宿,我看着那些陪同的人身体很是硬朗,精神都算良好,只苦了我。虽说我不算娇气,但要知道的是没有床的日子着实很难熬。
且妄想着哪一夜能够有供这一行人马休憩的旅舍,才算是最好最幸运的,但心里又隐隐害怕。想着上次夜宿旅店便是我被人暗算的最好机会,谁叫我又是一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自然是有些后怕的。
无奈,我竟自嘲地笑,罢了罢了,能够安全地到了萧地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且说今日的天气不大好,午时以后便有些下雨。这雨来得很快,又来得猛,惹得很一行人马无处可逃,方急急寻了个临近的市上,投奔了一家旅店。
我正端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喝茶,见着百里言从外面阔步进来,上身衣袍已经是湿透了。他进来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