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轻啄了一口,随后立刻又缩回药桶里。
被偷袭的人显然对何雨突然的亲昵很满意,这样忸怩般的样子,肖节竟觉得很有趣味。
再等等。
他放下布条,伸出手指按上她光洁的肩头,每一个推拿都推在有益于她的穴位上,何雨只觉得浑身舒畅,温水氤氲着薄薄轻烟,带着药味,每吐纳一口,就觉得肺叶舒服好几分。
“你还是太瘦了。”肖节对何雨瘦削的肩膀感到心疼,眉心乌云笼罩。
“没关系啦,毕竟这具身体躺了六年嘛,会胖回来的,话说回来你倒是壮实多了呢。”何雨感觉肩上那细长的指节像有无穷的魔力,让她的每个毛孔都觉得舒适。
肩上的指节顿时停住,这话听到肖节耳中有些不是滋味,这六年他过的并不好。
何雨转过头,就是看见这样一张落寞的脸,似乎有心事。
她拿湿手弹了些水滴在他脸上:“肖节,我总算明白你眉间的蹙痕是怎么来的了。”
说着伸手按住他的眉心:“你如果有什么话也可以直接告诉我嘛,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也同我讲讲嘛。”
何雨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肖节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放进水桶内,一边按一边说:
“之前,你放了牢里的囚犯后,他们无处可去,便随我一起,先是占领了琼华镇,后来是奎镇,濠州,明州,徽县......”肖节一个个报着地名。
何雨眨巴着眼,听着那些自己毫不熟悉的地名。
等肖节报完。
“没了?”何雨问。
肖节摇头,除了打仗,练兵,研发武器,这六年他什么都没干。
“失望么?”肖节转而问道,六年前她对自己说的话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当初自己没有跟上她的脚步,一心只想着维持现状。
“什么?”何雨连忙摇头:“我不失望啊。”
“我并没有攻打下帝都,也没有彻底推翻奴隶制度。”肖节叹一口气,似乎对自己很失望。
这是考了第一名的学生,因为没考到满分而叹气吗?
不用想,也知道肖节成就了多么艰难,多么伟大的事业!
“你很厉害,真的,都说你不是寻常人了!其实,”何雨连忙肯定他的能力,随后低头,在水下掰弄着手指,有些纠结的回忆道:“我最后那句话就是想告诉你,忘了我说的那些成王称帝的傻话。”
肖节突地抬眸,她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造反称王么?”肖节回忆起和她相处的点滴。
何雨深深的叹气:“生命的最后,我只希望你能平安的渡过这一生,真的。”
何雨说的都是实话,当她得知若草的欺骗之后,就极度的后悔又后怕,第一想到的就是告诉肖节,放弃称王称帝,毕竟如果没有天命这一说的话,那么肖节的生命便没有任何保障。
“原来竟是这样......”肖节低喃,有点不敢相信,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为自己考虑么?
肖节无奈的扯出一丝苦笑,移开按着何雨肩头的指节。
像她这样的人。
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啊。
等了一会儿,何雨发现肖节不按了,有点好奇的转过脸。
“你!——”何雨惊得差点要从木桶里跳出来。
不知肖节什么时候已经脱掉衣裳,只剩下裤子完好,一只腿已经跨进了大木桶里,见何雨瞪大的眼珠,一副你干什么进来的表情。
肖节面不改色,将另外一只腿也跨进来:“我也乏了,一起。”
一起?吼~~~何雨脑袋当机了几秒,这话好像有些熟悉。
好吧好吧,他给自己按摩按累了,需要休息,但是——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何雨在木桶内凑过脸都快贴到肖节的胸口了,水雾缭绕,她只能凑近才能瞧仔细。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何雨声音不悦,又深深为自己曾经的言语懊恼。
“你会介意么?”肖节不答反问,世上男子皆已白肌为美,长年风沙,他不但色衰,而且身上伤痕如此,不知她是否还有兴致碰自己。
“介意啊。”
毫不犹豫的三个字让肖节如置冰窖,浴桶中的水骤然失去温度。
何雨用手指轻轻戳着他胸口完好的皮肤:
“都怪我啊,一看到这些伤痕,就想到自己说过的蠢话,要不是我胡说八道,整天造反啊,称王啊,挂在嘴边,你也不会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啊,也不会受这么多伤,不过,”何雨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件银环蛇皮你没用吗?”
“用了,”肖节抿唇,听懂了她介意的缘由,伸出宽厚的手突然拉住何雨的胳臂将她带进怀里!
肖节裸,露的肌肤与何雨立刻亲密接触,烫的何雨满脸红霞!
低醇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如同蛊惑般:
“比起你让自己受伤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