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为我好我知道,可我不想做个什么也不知道的被人保护的好好的糊涂人。”
阎王笑得甚是欣慰,直摸着叶小禾发顶,“好好好,我的小禾儿长大了,重情义,是个好样的!”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又叫小鬼差把吃食撤了下去,将叶小禾所不知道的那段故事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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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禾被凤槿插了一剑又推入了河流之后,石小鎏发现自家师娘丢了好几日,又看到她留在房间里的字条,顿觉大事不妙,忙亲自去找了师父回来,云醒见到字条大怒,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在屋子里打起了转,愤然找到了妖界。
那时候拂篱正在花朝殿里接见朝臣,被云醒大声一吼叫了出来,得之此事又是恼怒又是悔恨,俩人跑到凤槿的寝宫将之拽了出来。
凤槿知道事情再无可瞒倒也爽快,直接把此事给承认了,剑指着拂篱犹如疯癫,“你当你们还能救她回来?一个两个都对她死心塌地?我告诉你们,她这样的没有实体的物什最是好对付,致命的弱点就是一旦消失就真的是消失了……永永远远的消失了!”那消失了几个字说的极重,仿若故意说给拂篱去听,拂篱已经忍了她许久,此时怒火攻心再不愿隐忍,拔出腰间长剑刺了过去,被凤槿一躲插在了大殿的栏杆之上,两人又过了几招,凤槿手上没有兵器,自是招架不住,被拂篱一剑穿心钉在了寝殿的梁柱之上,使劲蹬了几下腿一命呜呼了。
自那以后,桢王的脾气愈发暴躁,手段也变得愈发冷酷,云醒上仙也回了瀛洲,整日坐在醴泉的旁边企图把自己灌醉,任他的好友逾白怎么规劝也是无用,最后当真把自己灌醉,睡了足足十年,亏得逾白尊者夫妻两个照顾,醒来悲切不已,大哭一场,终是接受现实,带着唯一的徒儿骑着白鹿云游四海,几年也不回白鹿山一次,只是自那以后,大家就几乎再没见过云醒上仙的笑容。
再说妖界,拂篱杀了凤槿,自然免不了一场大战,战争足足打了九年,也就是在那九年里,云醒喝了醴泉大醉不醒,妖界新王拂篱率兵殊死一战,憋足了一股怨气,倒真将魔界大军驱赶出境,拂篱因为这一战也积攒了不少威望,不过这一战妖界最是胜了,却还是耗尽了精力,经过几年的修养生息这才得以恢复了一些元气。
就在此时,六界风平浪静的时候,云醒上仙却突然找到了一个让叶小禾重新复活的方式……
☆、雒棠
原来这些年来云醒带着石小鎏到处云游乃是为了找两株仙草,一个是雒棠,一个是车马芝,三十年过去,终是被他找到了,车马芝倒是好找,兰药师兰舟得知此事直接送给了他,另一个雒棠是在北地的天文峰上找得。
云醒拿着这两株仙草颇有些手抖,虽是万事俱备,却不知东风能否来到,拿着这两株仙草,云醒骑着白鹿重回了白鹿山,先是喝了一杯毛尖儿,好好的剃了胡子束了发髻,又换了身衣服,怀揣着雒棠走出了门。
云醒含着两行热泪,朝着白鹿山的小路一路向下,直到走到了半山腰上,这才将雒棠拿了出来。
云醒环顾四周,见此时的白鹿山正逢春季,嫣然的桃花,正俏的海棠,嫩黄的连翘,娇绿的柳枝,再加上春日的微风,正巧一缕朝阳照在云醒的脸上,照在白鹿山的芳菲之上,照在清凌凌的溪水之上,他一直都知道,叶小禾她没有消失,她是回归到了这些生灵之中,与整座白鹿山融为一体,桃花是她,连翘是她,小溪是她,清风亦是她,一行泪水顺着面颊滚滚而下,俯身在一朵桃花之上轻轻一吻,将手里的雒棠轻轻抬起。
淡淡的唇微微的翕动,“吾乃白鹿山的一山之主云醒,一千五百年前有幸得以与道德天尊一齐飞升,本以为自己可以清高孤傲一世冷清,怎奈红尘嚣嚣,我亦陷入情网不能自拔,吾妻灵雨仙子,小名叶小禾,为白鹿山上灵气凝聚所化,云某人在此深表谢意,若不是白鹿山上芸芸生灵养之育之,我也不会得此爱妻!”随后竟是朝着山间万物深深一拜,又接着说来,“怎奈造化弄人,魔界凤槿趁我外出加害于灵雨仙子,导致吾妻烟消云散,香魂归于白鹿山上万物生灵之中,若千千万万的生灵愿意帮我重塑灵雨,便可自愿献出小禾灵气,云某人在此绝不强逼,只愿诸位见我痴心一片,了却我一人的痴心妄想!”
原来雒棠是作为人类与草木万物的媒介所生,草木万物亦有情有义,只是人类自以为是,只当自己是万物中心,这才将之贬低至斯,而雒棠,极为难得之物,得之可与草木交流。
云醒说罢又是深深一拜,抬起头来已经痛哭流涕,将掌心微微向上,等着万物的一点反应。
谁知世界安静如常,溪水潺潺,桃红柳绿,竟是毫无变化。
一刻过去,云醒只得轻轻一叹,内心里又是失望又是感慨,心想自己太过于自以为是,未想到万事万物都有自利之性,又怎会愿意割出自己的一份灵气成全别人?当下颓圮不已,右手轻轻垂下,身型也似疲惫不堪,颓然倒地,三十几年的努力不懈毁于一旦。
云醒自嘲,真真是太过执着,执着到痴心妄想,可是不去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