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正着。许季看到真的是杜若梅来了,心里头闹不明白她来做什么,又想着自己到底是住在她的院子里,说不得就是为着她之所以帮他的这目的过来的。
请着杜若梅坐下来让人奉了茶,原本说只是来传两句话的杜若梅却没有拒绝,俨然是要和许季长谈的意思。许季没有让仆人将书房门关上也没有让丫鬟退下去,杜若梅瞧着这般,只得是自己主动提出来。
“有些话想同许公子说,怕是不好叫旁人听见了。”杜若梅将话说得直白,又有两分暧昧意思。毕竟她是一个待嫁之身的闺中小姐,哪里能够同别的男子这么独处的。她自己倒是完全的不在意,半点不扭捏将这话说出了口。
许季心里头涌起了几丝尴尬,他看向杜若梅,对方微笑看着他,他稍微顿了一下,才示意丫鬟退下去。
丫鬟退下去的时候,顺带着便将书房门一并给关上了。先前许老夫人吩咐带杜若梅过来书房的那个机灵的丫鬟瞧见这一幕,当即眼珠子转了转,紧赶着去和许老夫人报好消息去了。
书房里头,杜若梅和许季对坐着。等到丫鬟退下去又过了半晌的功夫,杜若梅再一次打破了和许季之间的沉默,首先同他说,“许公子原本是考中了进士,取得了功名的,偏偏因为出了那样的事情重新考一次却没有发挥好而落了榜,总是叫人觉得可惜得紧的。”
被人提起这桩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不欢喜的事情,许季的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并不想在杜若梅面前失了态,许季便压抑了心里头的想法,只语气略微不算好的问杜若梅一句,“不知道杜七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杜若梅一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小女子实在替许公子觉得惋惜罢了。想来便是许公子自己,也必然是心有不甘的吧。”她的笑容看起来和“真挚”这个词根本搭不上边,许季却始终盯着她。
“林家博得了皇帝陛下的赏识,才能够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才子。林家出了一个尚书又出了一个翰林院学士,后来许公子的岳父大人也从富阳被调到了京城里头任职,连带着四公主的驸马爷也是林家的人。林家人势大便开始握着权利作弄人了,先是帮着许公子考中进士,后来再弄得许公子丢了这个进士。”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停了一下,似乎是等着许季消化一下她说的这些话,才继续道,“像林家这样的人家,虽然说不是独他们一家,但实在是叫人觉得火大。我是不信,许公子心里头没有半分埋怨林家的,到底这样翻脸不认人的架势很难叫人觉得服气。”
许季没有附和杜若梅半个字,他怎么听不出来,杜若梅这是在故意挑唆?即便他真的埋怨林家,怨恨林家,心有不甘又如何?至少同她……同她杜七小姐,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吧?在心里头翻涌着想法的许季在这个时候,仍旧是简单地回应杜若梅一句,“不懂杜七小姐究竟在说什么。”
杜若梅完全不恼,在提前做过铺垫且肯定许季将那些话听进去了以后,她便一点了头,对许季抛出了能够让他动心的话来。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许公子的面前,只要事情能够成,林家便会落败下去,许公子将会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拥有一个大好前程。到那个时候,无论是美人还是金银财宝、大宅子、华衣锦服,许公子什么都不会缺。许公子觉得这样的条件,可能够让许公子有哪怕半分心动的?”
“只要事情能够成,林家会迅速的没落下去,许公子的女儿也可以回到许公子的身边来。按照她的年龄,加上许公子的功劳,届时便是入宫封妃也是完全可能的。”
杜若梅将话说得非常明白,明白到只需要许季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能够想得非常透彻。
正是因为这样明白的话,让许季没有办法不犹豫。他彻底的沉默了下去,心里反复在想着,原来杜若梅竟然是用那样的打算又在想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成功。可是,他没有办法否认,这些被杜若梅抛出来的回报太过诱人。
这分明是一条捷径,一条充满崎岖和不安定且成功的希望算不得太大的捷径。之所以说是捷径,只是因为一旦成功了,只要成功了,他将会得到自己这一辈子可能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一切东西。
面对这样诱人的条件,许季很难半分都不心动,可他终究还是害怕。到底废太子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失败过一次的人想要再翻身,只会更难,难道还会更加容易不成么?许季虽然有所心动,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因而他这个时候心思并未动摇。
“杜七小姐将事情说得这样美,可这世上哪里有添上掉馅饼的事情?就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谁知道是能够将馅饼吃到嘴巴里面还是不小心被馅饼给砸死了呢?”
俨然是将许季的这些心思看得十分透彻的杜若梅早已经有了准备,她听到许季明显不相信的话并不着急,反而慢腾腾的喝了一口茶水,再以更加悠然的语气,同许季说,“要不是有把握的事情,又如何敢来找许公子呢?”
杜若梅挑眉而笑,盈盈望向了许季,朱唇亲启与他说,“如果连皇帝陛下也是支持的,许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