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灵当然相信徐泮,事实证明徐泮说的并不假,过了有半盏茶的工夫,傅平又回来了。
“回伯爷,那杀手耳边确有刀伤,只他重伤了韩三爷,却没有了韩三爷的命,就逃了。衙门派了官差过来,三爷亮了身份,官差去请大夫了。”
“就这样?”徐泮看着他。
傅平也觉得杀手行为奇怪:“杀手没言语,韩三爷也没提他是何人,只同官差亮了身份,还说韩将军就在雾灵山下的韩家山庄,让衙门派人去寻呢!”
徐泮听了更是挑眉,韩瑞,居然在雾灵山?
韩烺孤身出现在密云,白日里便被杀手追杀,杀手也是孤身一人,二人战了不多时候,杀手重伤了韩烺,便离去了。而韩烺却官府的人去雾灵山寻韩瑞来。
这韩瑞,如何就这么巧竟在他们此行要去的雾灵山呢?
徐泮把他知道的事情连起来,想了两遍,也没想清楚到底为何,只是这韩家父子诡异的行为,让他心中警惕一层层升高。
“走吧。”既然韩烺亮出了身份,那他便也不好见而不认,徐泮起了身:“我去会会他。”
徐泮本想把于小灵放在这里,不带她去,可是转眼想到自己方才说的“调虎离山”四个字,又觉得还是带在身边更放心一些。
“他伤的如何了?都伤在哪些地方?”徐泮问傅平。
“回伯爷,还三爷左胳膊被砍了一刀,右腿也被划伤了。血流的到处都是的,人站不起来,只能撑着刀,勉强坐在椅子上。”
徐泮听了又是一番迷惑。
那韩烺真的就这么巧,在他眼前遇刺了?果真不是做戏?可要说做戏,徐泮也猜不出,他到底要如何。徐泮只能揣着满腹疑惑,带着于小灵出了雅间的门。
他从楼上,便一眼看到下面浑身血淋林的韩烺,撑着刀坐在椅子上,没人敢近身。
徐泮回头跟于小灵轻声提醒道:“血腥味儿重,你稍微离远点儿。”
于小灵点了点头,那帕子掩了口鼻,二人往楼下去了,楼梯下到一半,只见韩烺,又冲着官差嚷道:“让你们县令亲自去信喊他,说我快死在这儿了!”
他这声吼得忠勤伯夫妇步子顿了一下,相互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见那韩烺不再吼了,才又下楼去。
徐泮这边一行人下楼,声音传来,韩烺便转头看了过去,他见是徐泮诧异地皱了眉,然后狠狠地瞪了徐泮几眼,目光扫过于小灵,忽然嘲讽的笑了一声,别过了头去。
徐泮见他这样,沉了脸,也没得什么好口气,问他道:“可还能撑到大夫过来?”
韩烺听了,又是哼了一声,一脸的烦厌:“不劳忠勤伯费心,我好得很!你去管好自己家的事就行了!”
他说完,还怪笑了一声,嘲讽之味十足。
徐泮自然听出他言下意有所指,当下已是十分地不乐,转了头朝傅平说道:“把止血药给他,我们走!”
然而他话音未落,韩烺便道:“我不用你管!”
☆、第三七八章 雾灵山
徐泮没理会韩烺,继续往前走。
于小灵倒是着意看了一眼韩烺的神色,见他满脸烦厌不加掩饰,可烦厌却也只是烦厌,好似没有什么旁的意思。
他不理会徐泮,可官差听他说是忠勤伯在此,哪有不行礼的道理,当下都纷纷朝徐泮行礼。
到底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还是姻亲,私下里有龃龉也不好大声告诉旁人。
于是徐泮压了压火气,冲着为首的一个官差吩咐道:“韩三爷伤得重,若是你们密云的大夫看不了他,还是速速将他送到京城去吧,不要耽搁了伤情!”
徐泮说这话也算是好心,可谁知,这韩烺却不知如何作想的,忽然拾起手边一碗茶,向徐泮砸来:“你少管闲事!”
徐泮略微一闪身,那茶碗便飞到了一边,只是泼出来的水,弄湿了于小灵的裙摆。
徐泮当即怒了。
这韩烺到底知不知道好歹?
他平日里对自己阴阳怪气也就罢了,现下却越发的猖狂了,方才讽刺他,现下又拿东西砸他?只当他是好脾性,不敢弄他?
若是他这碗茶不长眼伤了灵儿,此事断不能完!
“可烫着你了?”徐泮拉了于小灵,问她。
于小灵连忙摆手:“不过湿了衣裳,不打紧。”
徐泮闻言,略微松了口气,然后回头瞪了韩烺一眼。
于小灵见状赶紧拉了他的手臂。
“伯爷,算了,别管他了。”于小灵低了声连忙劝道。
徐泮被这韩烺气的不轻,不欲善罢甘休,可想起自己也算带着妻小出门,再大的火气都得压下去,不是么?哪里像他韩烺光棍一人!
徐泮深吸两口气,又瞥了韩烺两息,拉了于小灵的手,离开了。
出了这家客栈,离开那充满血腥味的大堂,徐泮好歹缓过了神来,他不乐地哼哼了几声,虽没说什么,可火气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