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种极端的情况下,荻原的身手会那么敏捷矫健,甚至不输专业人士。
荻原睁着她那双无知的大眼睛,“我上学时期一直都是运动类社团,还拿过全国类的奖项呢。过说实在的,我也觉得我那天特别勇猛,可能是因为肾上腺素的原因吧?”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话,对方都如实记录下来。
等荻原出来,她在房间门口碰到了降谷零。
青年半靠在墙边,看她出来时站直身体,很自然地说:“好久不见,荻原小姐。”
这确实是荻原公寓爆炸以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荻原想起上次爆炸,他再次保护了她,不惜自己受伤,而她还没有机会好好向他道谢。荻原正准备开口,就听到降谷零询问:“现在有时间吗,一起去喝杯茶吧?”
荻原自然没能拒绝他。
两人并没有出警视厅,而警视厅内没什么好喝茶的位置,繁忙的警察们最喜欢的是罐装咖啡,一开拉环就能喝,香气啊、味觉啊之类的追求,不存在的。就连富裕家庭出生的白鸟警官,明明是个红酒、咖啡爱好者,理应味蕾挑剔,也喝罐装咖啡红茶喝得挺好。他们在警视厅里的职员餐厅坐下,现在不是用餐时间,餐厅里稀稀疏疏的几个人,都行色匆匆,没人在意两人的到来。
降谷买了两杯红茶,把其中之一递给荻原,荻原接下。
降谷零开门见山地说:“事件当天的晚上,我们从仓库出来,我看到荻原小姐同搜查一课刑事组前管理官说话了,态度不像陌生人,而更像是下级对待上级。”
荻原抚摸着杯壁的手指不动了,她忽然把视线别开,因为她已经预感到降谷零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降谷零说:“据悉,荻原小姐在三年前曾有段时间失去踪迹;松本管理官从刑事组调职,则是在一年前。如果三年前荻原小姐像这次这样,经历过什么事件的话,那必定是松本管理官经手过的。我调查了一下三年前的重大案件,经过筛查,其中有一件,让我很在意。”
“三年前,一种新型麻/药在各大娱乐场所盛行,警方经过调查,发现来源同一条跟了五年的贩/毒案件有关。于是警方派出了一名卧底,由线人穿针引线,进入该组织内。可不幸的事情,却在三个月后发生了。因为线人的背叛,卧底行动被发现,直接导致该卧底的联络员死亡,而卧底,行踪不明。”
“由于此事发生,组织非常警觉,原本露出的一点马脚也收了回去。苦于线索和证据的缺失,警方这边想调查却没办法再下手,该案件被封存,一直到了现在。”降谷零一直用讲故事的口吻,很随意,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视线倏地对上荻原的视线,荻原心中一惊,青年说到,“我说的对吗,荻原小姐?”
“……或者说是,当时行踪不明的卧底小姐?”
全部听完,荻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像降谷先生这么聪明的人,自己的推理是对还是不对,你心里会没有数吗?”
降谷零微微叹息,虽然荻原没有愤然起身走人,也没有激励反驳,但她的的确确摆出了反抗的姿态。
过去闭口不谈的事情,再次宣扬于青天白日之下,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降谷零曾经深有体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明白,逃避行为只是短暂的安慰剂,那之后会有更深的痛苦等待着。
虽然他已经知道荻原凛华,又或者说松田诺亚,在成为一名演员之前,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目前能调查到的,也只是文本上数行冰冷的字句,荻原凛华到底经历过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这时降谷零忽然提起另外一件事。
“说起来,我警校毕业是在二零零九年,第八十六届。你对这个数字,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二零零九年,荻原默默推算,该不会是……
还没等荻原算好,降谷零接着说:“没错。荻原小姐,我和你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松田阵平,是警校的同期,而且关系挺不错的,教会我拆炸/弹的就是他。”
“嘭——!”荻原双手拍桌,陡然站起来,打断了降谷零的话。
她眼睛中仿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不断轰着油门的赛车手,只静待一声令下放下手刹。
荻原凛华以压抑的声音说:“搬出那个死了三年坟头草长得都比我腰还高的混蛋大哥,你有什么目的吗?是想在我面前摆出一张长辈脸然后轻飘飘的说出几句人生大道理,告诉我怎样过好我的余生吗?!降谷零我告诉你,我不吃这套!”
青年仰头看她,面对她的发怒他眼神很平静,嘴角上翘,还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降谷零不急不缓地说:“我只是想说,荻原小姐,在今年之前,我们曾经见过的。”
“诶?”
降谷零微笑,“而且还不止一次。不过看你的样子,果然是不记得了呀……”
……诶?
荻原怔忡。
到底,在什么时候……?
……
荻原经过短暂的休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