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地震得她脑袋晕。在晕晕乎乎间,荻原的鼻子动了动,又动了动,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味。
紧接着,面包的香味也传来,还有一股油煎什么食物的香味,这些味道诱使得荻原胃口大开,她心里已经把早饭盘算好了,等下出门就吃培根煎蛋,配一壶刚煮好的新鲜黑咖啡。
本来她以为这是邻居家早饭的香味,此时她却意识到,为什么开火烧饭的声音离她那样近,仿佛正有个田螺姑娘正用她的厨房帮她做早饭。
荻原叼着电动牙刷,一个百米冲刺跑到厨房,真的见到了田螺……呃,先生。
高大的背影即使不转过身来就知道是谁,浅金色的短发实在太有辨识度了,这人还系了她的围裙,粉红色带荷叶边的,是她参加冲野洋子的电视节目“晨间快手料理教室”里拿回来的。
听到响动,那个系粉红色荷叶边围裙的家庭煮夫,握着铲子回头,毫不尴尬泰然处之,“啊,荻原小姐,你已经起来了啊。稍微等一下,早餐很快就好了。”
他说着,就听到“叮——”一声,面包机跳了,两片烤得金黄酥脆的吐司弹出来。
荻原再看桌上,餐盘餐具已摆好,桌上有沙拉和橙汁,空着的杯子用来装咖啡,还有一小盒黄油和果酱,用以涂刚烤好的新鲜面包。
再看看他从锅中盛起来的培根煎蛋,火候刚刚好,鸡蛋煎得仿佛美食橱窗里的塑料模型那般完美。荻原在惊恐的同时,不禁感觉自己某种意义上,尤其是在做女人上,已经完败了。
荻原从嘴中取出电动牙刷,含着泡泡模糊地说:“你为什么在我家?”
还这么若无其事地出现,用她的围裙用她的灶台用她的厨具,然后做她的早餐?天啦这名公安警察知不知道这是非法侵入民宅?!
降谷零很平淡地说:“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是观月先生拜托我来的。他和我说你今天有重要的工作,而他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参加,而放任你自流的话,你绝对不会准点起床。于是他邮寄给我钥匙,让我来叫你起床。我想来都来了,荻原小姐一早上又有低血糖,干脆做个早餐好了。擅自借用了你的厨房,真抱歉。”
最后一句完全顺带,虽然说着抱歉,却没有抱歉的本意。而且这人的理由已经如此充分,再抱歉还有个毛的意思!
荻原怒不打一处来,又发不了火,忍不住心中暗骂观月初卖队友!
她忽然想起来,“你不是已经助理卸任了,干嘛还要听小初的,尽做一些助理做的事?”
降谷零把围裙脱下,叠成很整齐的正方形,他一边叠一边说:“荻原小姐的新助理不是还没找到吗?算是过渡期、工作交接期之类的,或者邻里之间的互相帮助?”说着,他本来注视着围裙的视线陡然上扬,直视荻原的眼睛,“又或者,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被忽然这么一瞧,再加上他的话,荻原的心跳倏地漏跳半拍。她并不习惯,于是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脸上开始冒热气。
降谷零的视线却在她身上上下一扫,忽然意味不明地说:“荻原小姐,虽然我认为我还算正人君子,不过你穿成这样跑出来,是不是也太高看我了呢?”
诚如降谷零所说,荻原睡觉自然穿睡衣,天气还比较热,她穿的是吊带背心裙,料子很轻很薄几乎贴在身上,长度也只遮住臀部,而且荻原身材上并没有什么缺陷,该凸的凸该凹的凹……
她这才反应过来!
荻原一紧张,把一口泡沫全吞了,薄荷味挺刺激,她又咳了起来,她几乎感受到降谷零的视线带着一种异常灼人的质感,她就更慌了。然而怂货一般做不出逃跑以外的举动,荻原再次一个百米冲刺,跑回房间里,用力把门合上!
等荻原悄咪咪地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再蹑手蹑脚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全部穿戴整齐了。
她垫着脚尖走到餐厅,那顿完美的早餐留在餐桌上,咖啡壶里温着刚煮好的咖啡,厨房也已经收拾拖堂,房间里静悄悄的。
……不在。
荻原放心下来,坐下来刚拿起刀叉,准备大快朵颐之际,就听到玄关处传来降谷零的声音。
“果然,我把大门打开再阖上,你就出来了。”降谷零端着马克杯,轻啜一口,像一只等着老鼠自投罗网的猫那样悠闲。
他看荻原那个样子,心中不禁默默叹气,却又对自己说,果然对待她,不能太着急……
降谷零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径自走进厨房洗干净放好,他对荻原说:“算算时间,我也差不多要出门了。荻原小姐要是不想洗碗的话,放在水槽里等我下班回来洗也是可以的哦。”
“谁、谁要你洗啊!”荻原忍不住说。
降谷零隔着流理台看着她,忍不住舒展眉头,嘴角轻轻扬起。
“那我先走了。”他说。
“……慢走。”荻原捧着咖啡杯,脸躲在后面,慢半拍地回答到。
荻原凛华今日的工作,说重要,其意义确实很重要;说不重要,是因为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