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已经分发下去了,按着少爷吩咐,仅发给了胸前有狼头刺绣的军官,剩下的武器作为替补放在城中仓库里。”
秦冰河点头,亲自给他倒了杯茶,说:“烟姐姐呢?”
“她从玉人城到了陈少爷家中,陪着老夫人和老爷。这次本也念着来,尼小子离不得她,便没过来。”
秦冰河笑着,说:“尼小子也是个缠人的货。”
张勉喝了口茶,说:“武功精进很多。”
“是,在薛大夫那处练了不少。”
“有机会练练。”
秦冰河想想,说:“傍晚可以。勉哥先去休息一阵吧,到点我叫你。”
闹脾气是一回事,防着自家相公爬墙又是另一回事。
那公子哥手腕上的玉葡萄可是给了谁,他还不清楚呢。
虽然还有些别扭,秦冰河却毫无心理负担的掀开了秦钟毡房的帘子。
秦钟赤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背对着人。一旁的陈宇用手在他身上抚摸着。
秦钟只觉得像是吞下一只还活着的飞蛾一般,卡在喉咙不停的翻动着翅膀,让他咽不下,又吐不出。
他一把上去抓住陈宇的手,直接翻身将人踢出了毡房外头。
陈宇摔在屋外,骂骂咧咧的说:“秦冰河你他娘的脑子里进了屎吗!”
还想着进屋内讨理去,却被门口站岗的野狼军拦住。,]
他啐了一口,咬着一口银牙离开。心想自己这回去就去秦姨耳边说秦冰河坏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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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钟倒是没什么表情,直起身子把那衣服往上头揽了下,温润如玉石一般的后背被遮住。
秦冰河见他没个解释的,只觉得更加气愤,将人从后头按在床上说:“为什么不说话?”
即便是被粗鲁对待,秦钟也没反抗,上身被压制住,后臀却翘起抵在秦冰河小腹,拧着头回他一句:“你连毡房都不回,我跟谁说话去?”
秦冰河被他一呛,恶声恶气的说:“这是你把别的男人搞上床的理由?”
秦钟听这话也笑了,说:“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一没男人就活不了的种?”
这话有些过了头,秦冰河反应不过来,手上的劲头也小了。秦钟躲开他的动作,没再说话,穿上衣服后走到门前才回头看他一眼,说:“我秦钟不是女人,不需要你像保护女人一样保护我。需要人生儿育女,你北国有千万女人等着你选,别再跟我纠缠不清。”
什么意思?
十安是什么意思?
秦冰河回过神,那人已经消失在帐内。
北国的风景分外明亮,尤其是到了傍晚,连着天的红霞,衬着塞外风沙。
秦冰河倒在地上,累得够呛。
一旁还站着的张勉抹开嘴角的血,说:“没使全劲儿?”
被拆穿的秦冰河也不尴尬,笑着说:“留着对付南国呢。”
两人坐在沙堆上看那火红的太阳,张勉问:“少爷之于你,是什么?”
他们算半个师徒关系,可秦冰河又跟他主子纠缠不清,张勉便想着各算各的,爱咋咋地。从来没有谈过这个问题,突然脑子里一想,脱口便问了。
“是什么啊”秦冰河想了想,勾着嘴角说,“是冰糖葫芦串儿。”
是他年纪小时想要要不得的东西。
而现在得到了却不敢一口吞下。
他有些怕,所以千方百计把人划在自己保护范围内。
张勉瞅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两人沉默的看着太阳落山,直到天空被漆黑布满,他才说:“少爷下午走了。”
“是吗。”秦冰河想了想自己干的混账事儿,说,“终究是我对他不住。”
“我进秦府时,少爷刚八岁。”张勉慢吞吞的说着,“老爷跟他说过皇家的事儿,连同他家姐。他一晚上没出门,次日腿已经断了。”
秦冰河瞪大眼,说:“十安自己?”
“从那时起,我便认他做我的主。他是一个非常强大并且骄傲的男人。”张勉讲到这儿起身拍了拍灰,逆着光瞥了秦冰河一眼,说,“不要让他后悔,他为了你已经抛弃很多了。”
风声,充斥着耳朵。
天空挂上了一颗一颗的星星,恐怕比这戈壁滩上的沙子还要多。
秦冰河坐了一晚上,腿都被风沙埋住了。等他站起来时,东方已经爬起来一颗火红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