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风沙前进不得,轻功都使不出来,秦冰河只能飞奔去追。而受惊的马匹则丝毫不觉得疲累,往前跑着,也不管自己脖子上的缰绳下头还有个男人吊着。
那人开始还能坚持,扒拉着缰绳,随后就没了力气,软趴趴的随着马匹的牵动上下起伏着。
秦冰河腰膝酸软,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马匹踩到马贼们设定的陷阱,翻身摔下,马蹄被卡在机关里。
秦冰河不管自己撑不撑得住,先一步上前扯下马匹的缰绳,把那人搂在怀里。
刚刚被拖在地上,脸与风沙摩擦,这会儿秦钟的脸上已经没一块好地,血肉模糊。
“十安?”
秦钟攥着他的衣领,血糊得他眼睛都睁不开,脸上的火热让他不自觉的伸手去抓脸,小声说:“疼疼”
秦冰河急忙按住他的手,安抚着说:“不疼,我带你回去,有军医,一会儿就不疼了。”
“好疼”
秦冰河觉得喘不上气来,他摸到秦钟腰椎那儿已断,即便他能活下来,也不会再站起来了。
“将军”
秦冰河回过神,怀里的男人已经没了温度。
“将军野狼军守在门外等着你的吩咐。”
“我知道。”
副部看他搂住人还不肯放,只觉得心里难受,跟一块石头压着似的,说:“他们开了仓门,下一步就是围攻远城。”
“围攻?”秦冰河起身,把秦钟抱起回头看他,眼神空洞但是语气却冰冷,说,“他们出得了这城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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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冰河没有穿盔甲,他把身上的外袍脱了裹着秦钟放到自己毡房里了。
几乎上半身赤裸着,在这冰天雪地里尤为突出。
秦冰河拿着方天戟,对着身后的野狼军说:“我要他们所有人的命,我一个人做不到,你们会帮我吧?”
副部红了眼,高举武器,吼道:“死而后已!”
有副部领头,身后的野狼军们都吼了起来,直接冲撞上城门。
南国士兵都不是第一次面对野狼军,能从他们刀下活下来便是向阎王爷讨来的命。
心里恐慌便输了一半。
卓一跃咬着牙,愤恨的咒骂一声,说:“他秦冰河好大的胆子,秦钟在我手上还敢拿假货来。众将士听令!杀野狼军一人,得白银十两!若是取得秦冰河项上人头,赏黄金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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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秦冰河冲进了城内,里头南国军士四处都是,可百姓却不见一人。
他此时没有脑子想那些,只想将刀子插进卓一跃的胸口。
野狼军长时间的斗战却仿佛没有一丁点的劳累,秦钟的殁死让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带着武器来的漂亮公子,有能力替他们把控被南国阴招操控的局面。
就这么没了。
“将军,城中并无百姓!”
听到副部的话,秦冰河拿起方天戟砍下一人的头,说:“再找,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说完秦冰河便将刀指向前面不远的卓一跃,说:“我俩单打。”
卓一跃知道自己赢不了,从他打不开武器仓门开始,便知道自己赢不了。
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就错了。
那龙椅上坐着的男人要立威,他错误的选择了北国。并且错误的惹怒了秦氏一族。]
放弃城池,置之死地而后生。
落得这般下场也是他应得的。
卓一跃吐出一口血,用刀支撑着自己不跪下。
秦冰河喘着粗气,说:“我会杀了南国皇帝。”
“什么?”
“就如同你杀了十安一般。我会把他内脏挖出来,把他的皮拔下来做灯笼。我会折磨他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秦冰河眼睛杀得血红,一字一句的说,“我会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卓一跃咬着牙,把刀抬起对着秦冰河的脸劈去。
秦冰河侧身躲过,一脚踹上他的心口。
直到卓一跃断气,秦冰河才收回眼神,看向沦为死城的城市,对余下那些野狼军说:“把尸体拖出城外烧了。不接受战俘,见到南国士兵便诛杀。我要这个城市见不到一个南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