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周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进度掐得很准啊,嗯?早知道新人的戏不好拍?”
谢澜渊赶紧狗腿地跑过去给老师捏肩捶背,赔笑道:“这您可冤枉我了,我又不属黄大仙,哪还能能掐会算呢?我这不是馋了,想出去吃顿好的么。再说了,您看看,”他忽然一把把立正站好忏悔的涂琰拽了过来:“这孩子这小脸,菜色似的。他们年轻人长身体的时候最怕营养不良,阿湛把他托付给咱,我总不能看着孩子饿瘦了啊。拍戏本来就辛苦……”
涂琰听着谢澜渊胡说八道,真是大写的尴尬。他的脸色是不太好,但是跟“营养不良”绝对扯不上关系。而且,虽说他还处于“窜一窜”的年纪,可是非要说“长身体”,实在也有点牵强了。谢澜渊在那滔滔不绝地满嘴跑火车,涂琰总以为周晦下一秒就要发飙,早早地连脖子都缩好了,可没想到老爷子竟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周晦居然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摆摆手道:“就你废话多,化妆去吧,快点。”
涂琰简直不敢相信一场暴风雨就这么消弭于无形了。直到坐在化妆台前,他还有点担心地问谢澜渊道:“周老师究竟是真的不追究了,还是只是担心进度?”
谢澜渊不置可否:“有什么关系?”
涂琰一时语塞。当然有关系了!根据他多年以来挨训受罚的经验来看,如果是前者,那自然就没事了;可如果不幸是后者嘛……那他今晚回去打算准备一份检查,长篇大论诚意十足的那种。
谢澜渊笑了:“放心吧,我们家老爷子没有秋后算账的臭毛病,一般有气当场就撒了。”说到这,化妆师的底妆刚好打到了他嘴巴周围,谢澜渊只好暂时不再说话。等到底妆上完,就听谢澜渊继续道:“而且你没见我抬了你做挡箭牌嘛,那效果可是很不错哦。”
涂琰:“!!!”
谢澜渊哈哈大笑:“别紧张啊,怪我表达不清。其实老师全是看在阿湛的份上啦。他啊,别看整天嘴里说阿湛这里不好哪里不对,实际上最得意的就是他。阿湛当时亲自推荐的你,老师当然要爱屋及乌,对你也要特别一点啦。”
等到重新上好妆,差不多也该轮到他们的镜头了。这一幕戏比较长,是三人一起上的。
陆千山初遇左凭澜,两人一见如故。左凭澜不仅把陆千山当作朋友,对他身边的陆白也是照顾有加。可是陆白因为上回刺杀尤在的阴影还在,甚至不肯跟左凭澜多说一句话。某次醉酒后,陆千山叫陆白去同左凭澜交好,导致陆白非常矛盾。
陆千山却道:“左凭澜的身手可不是尤在那种小角色能比得上的,你不同他交好,让他失掉戒心,又怎么能杀得了他?”
陆白浑身一颤,疑惑地看着陆千山。
陆千山却笑了:“怎么,你以为我闲得没事做,真的是同他交朋友来的?我的小阿白,你说你傻不傻,不杀人我下山做甚?不杀他,我又理他做甚?”
陆白把头埋得低低的,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这个镜头没什么问题,顺利通过。下一幕,陆千山同左凭澜推杯换盏,俨然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陆白就在陆千山身后肃然而立,怀里抱着他的琴。左凭澜酒至微醺,兴致大好,唤他同吃,他也不应,陆千山脸一沉斥道:“没规矩!还不给我过来!”
陆白这才小心放下琴,在陆千山下首坐了下来。
左凭澜看陆白小小年纪却一副不苟言笑的老成样子,便忍不住逗他喝了几杯酒。可他没想到这小孩竟然是个一杯倒,那酒这厢刚一下肚,陆白便摇摇晃晃地趴在了桌上。
其实一个杀手又怎么能没经过这方面的训练呢?陆千山暗自冷笑,索性顺水推舟,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把陆白丢在左凭澜家,托他照顾。
然后闻历下场,谢澜渊和涂琰还得收个尾。
陆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好用了十分力气装醉,两碗解酒汤下肚才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睛也依旧懵懵懂懂的,白嫩的脸颊被烈酒镀上了一抹薄红,灯下看去更添颜色。左凭澜一面抱着陆千山的嘱托,一面怀着自己的怜惜,对陆白照顾有加。
再后来陆千山留书说要离开了几天,顺理成章地把陆白丢在了左凭澜家,左凭澜自然没什么不答应。在这几天里,也许是记挂着陆千山的命令又或者是左凭澜的确给了他从未体会过的关怀,总之,陆白真的一天天地同左凭澜熟悉了起来。
再后面就是左凭澜与陆白相处的镜头,前几天就已经拍好了。这一段结束后,犯了错的三人组都忐忑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导演。周晦又看了一遍回放,指了几处不足给他们讲解,修修改改地一会儿也就过了。
谢澜渊闲来无事,又去指点了之前没过关的两个新人。看着他耐心地给那两人讲戏,涂琰悄悄对闻历道:“谢哥人可真好啊。”
闻历心里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公正地附和道:“是啊。”
等到两个新人的那段剧情拍完,演员和工作人员们开始有说有笑地领盒饭,盒饭发放完毕后,一天的工作也随之正式结束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