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路人甲先生……
涂琰不悦地哼了一声。
赵则锋吃吃笑了起来,含混不清地说道:“您别生气,我只是有点嫉妒……”他重新拿起酒杯,强行跟涂琰碰了个杯,却因为手实在不稳当,把酒洒了大半,就剩个杯底了。
赵则锋咕哝着道了句歉:“对……不住啊,这手有点管不住了,不过也好,这样就能快点结束了吧。”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则锋喝完了,就直勾勾地看着涂琰。涂琰无奈,估摸了一下自己的酒量,想着这一点左右喝不醉,不如早点打发了这莫名其妙的醉鬼,便端起杯也学着他的样子一饮而尽。
赵则锋笑得志得意满,竟有几分孩子气。笑够了,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口中前言不搭后语地跟涂琰道着别。忽然,赵则锋的身体晃动了一个比较大的幅度,接着就像摆过了平衡的临界点似的,直往一边倒去。
涂琰下意识地站起来,往前跨了一步扶住赵则锋,险险叫他没有摔倒。涂琰松了口气,把人放在沙发上,准备出去叫个服务生来照顾这边。然而他刚迈了两步,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瞬间栽了下去。
当然,涂琰并没有真的摔到地上。因为本该昏睡在沙发上的赵则锋从后面扶住了他。
再看看赵则锋,明明清醒自持,哪里还有一点喝醉的样子?
赵则锋将人事不醒的涂琰扶出宴会厅,几乎算得上是一路顺风——除了中间碰见了东道主李遥。
然而李遥这个二百五只随口问了一句:“哟,这是怎么了?”
赵则锋冷静地对李遥解释道:“二少喝醉了,我送他回房间。”
李遥疑惑地说道:“他不是要回剧组吗?”而后还不等赵则锋答话便笑着摇了摇头:“喝成这样还回个屁。那个谁,涂二就麻烦你了哈。”
李遥那一脑袋的稻草让酒精泡得膨胀,估计已经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他说完这话以后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暧昧地打量着赵则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加油,你要是能把这货从火坑里拉出来,我必有重谢。”
然后,唯一一个能救涂琰于水火之中的李遥就这么!走了!
虚惊一场之后则是畅通无阻。赵则锋一路上扶着涂琰进了电梯,都没再碰见熟人。他从涂琰身上摸出房卡,紧紧攥在手里。赵则锋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了,说实话,他还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可是他已经三十岁了,再不搏一搏就老了,为了给黯淡无光的前程点上一盏灯,他赵则锋什么都得豁出去。
8651。
赵则锋拿出房卡,颤抖着手将它贴在门锁的位置上,下一秒,门锁发出一声悠长悦耳的“滴——”。
房门开了。
赵则锋深吸了一口气,扶着涂琰的腰将他往上托了托,一只脚便已经跨进了门内。
或许是因为太过慌乱,又或许是因为他真的不惯做这种事,赵则锋竟然没有发现不远处站了个人。
赵则锋半扶半抱着涂琰进了房间,只要关上这扇门,这件事便成了一半。一个醉的人事不醒的涂琰,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明天一早,发生了什么事还不是他说了算?
想到这,赵则锋既慌且喜,他深吸了一口气,如同进行什么仪式一般,郑重其事地关上门。
然而门并没有合上。
门缝处卡着一只秀气的脚,也不知道已经放了多久。
赵则锋脸色大变。
只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女声轻快地说道:“赵哥,您这事儿,办的可不地道吧?”
赵则锋顺着那只脚,目光一路向上,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
第66章
涂琰醒的并不晚。
他昏昏沉沉地从不怎么安稳的睡眠中解脱了出来时,天才刚蒙蒙亮。宿醉已经足够令人难受,更遑论他是被人下了药晕倒的。
然而涂琰并不知道实情。
涂琰醉过许多次,这一回无疑是最难受的一回。头昏脑胀不说,身上也很不舒服。衬衫和西裤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已经团成了一坨咸菜;甚至连钱包和手机都还在口袋里,就这么硌了他一夜。
涂二少愤怒地想道,待会儿一定要问问昨天送他回来的是哪个服务生,瞧瞧办的这都是什么破事。如果酒店胆敢让实习生送他,那他就去投诉他们!
涂琰没精打采地坐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搓着仍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有气无力地嘀咕了一句:“李遥这傻逼买的不会是假酒吧。”
可惜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并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涂琰揪着枕头胡乱发泄了一通,才想起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早上六点半,涂二少从弹性良好的大床上一跃而起:“卧槽,老子的飞机!”
在洗澡和赶飞机这两个选项之间,涂琰痛苦地抉择了三秒钟,还是选择迅速冲进了浴室。
离飞机起飞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怎么也不可能赶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