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晚上馄饨摊的生意比平时清淡了些,只坐了两桌人。
有一桌看起来像是工地的工友,他们自带了许多酒水正在那畅饮,另一桌则是个年纪不大衣着有些邋遢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应该是对面的学生。
季雨便独自坐在锅台边望着时不时经过几个人的马路。
八点多半那桌工友离开了,季雨去收拾桌子,收拾着半截,进来了一群人。
“小老板,今儿能给我月饼了吧?”
说话的正是昨晚那个来要月饼的人。
季雨皱眉。
“得点了馄饨才有。”
“行,那就给我们来一碗馄饨。”
那个人说着就坐到了凳子上,跟他一起来的约莫十几个人也都坐了下来,顿时这个不大的棚子就坐满了人。
季雨没有说话,转过身去煮馄饨,煮馄饨时就听那些人说着七七八八的话,话里话外都是各种带着方言的话,季雨听不太明白,只觉得都不是什么好话,全是脏字。
馄饨煮好后他端着一碗馄饨和一个月饼走了过来并放在了那个人面前,说:“七块钱。”
“我们这么多人你就给一个月饼?”
“一碗馄饨就一个。”
“爷让你再拿几个来。”
“没有。”
季雨这话说完,坐在那人旁边的一个人就笑了起来说:“这小兄弟还挺硬气,那我们就不跟你多废话了,有人让我们把你这砸了。”
这人说完就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脚把他刚坐着的凳子踹倒,说:“砸!”
顿时,那些人都站了起来开始到处砸,同时,季雨也拿起桌子上那碗馄饨砸向了自己面前这人的头,这人被砸得又疼又烫,边抱着头找水边大声骂人。
季雨一脚把他踹开然后走到他身后那个人面前说:“谁让你们来的?”
那人斜歪歪地站在那看着季雨说:“你恩客的妈。”
话音刚落,季雨的脖子就猛地被人勒住。
“操你妈的你他妈敢踹老子!”
正是刚被季雨踹倒的人,此人现在是满身馄饨汤,头上破了个口子流着血,脸上红彤彤的似是被烫的,头发上还有片紫菜。
季雨扒住那个人的胳膊用力往外拽,但根本拽不动。
那人把季雨扳倒在地上用力地踹着他,大骂:“骚货就是骚货!昨天来就瞧你浑身冒骚气,敢情真是个卖屁眼的,操你妈爷爷看看你屁眼是不是那么骚!”
那些砸着的人见着这边打起来了,也加入了打人的行列。
砸个死物哪有打活人来得爽?
顿时,季雨就被数不清的脚踹着,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还在暮霭。
他的眼前只有不断袭来的脚,有许多带着各种表情的人围在上面,好像是魔鬼一样,他们的头顶是昏黄的灯。
那些灯为什么这么暗?为什么照不到我?
我明明看到了光,但还是被这些魔鬼挡在了黑暗之下。
好疼……要死了……终于要死了……
“别踹了别踹了,这小婊子怎么没动静了?可别踹死了,那边还让咱把人带过去呢。”
不知道是哪个声音说出的,总之是再没有脚落下来了。
有个人顿了下来用手拨楞了下季雨的头,季雨便冲他笑了下。
“没死没死!”
“那快点砸,砸完就回去了!”
围着季雨的几个人离开了,但那个满身馄饨味的人还留着,他蹲了下来摸了摸季雨的脸,说:“你说你昨晚给了我月饼多好,我也不会回去喊人了,也不会让他们知道原来新接的那单生意要找的人就是你,你说是不是?啧,这小脸这么嫩,要不能勾得人家儿子为了找你差点砸了人家那夜总会呢?我听说有钱人都爱玩男的,要不你给哥哥尝尝男的什么味啊?”
这人说着,把手摸上了季雨的脖子,季雨费力地抬起头咬住了那个人的手腕,用力地样子好似在撕扯猎物的野兽。
那人疼得嗷嗷叫,然后一脚踹在了季雨的下体,季雨疼得浑身抽搐但也更用力地咬着。
“操你妈的快给老子松开!”
这人喊着,站在他旁边正拆着支撑棚顶的柱子的人笑着说活该。
他连忙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按住季雨的脖子用力掐着,季雨很快就整张脸紫红紫红这才松开了嘴。
这人边骂骂咧咧地把被咬的地方在自己的身上蹭,边继续掐着季雨的脖子。
“你个骚货,看你爷爷不给你屁眼草——”
他这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整个人都摔到了一边。
季雨面前那些挡住那盏灯的人都没有了,他终于被光照到了,他也看到了一个人,是魏泽明。
魏泽明正揪着那个满身馄饨汤的人的衣领连踢带打的揍,他的同伙也开始围过来,起初魏泽明还可以应付一二,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十几个人,而魏泽明也不是特殊训练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