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摇摇晃晃,外面街道上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沈落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痛的那样细密,沈落睁开了眼,却一动不动。腰身,双腿,后背,传来的剧痛提醒着他之前发生的事情。全身似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属于自己,脑子里也仿佛有很多嗡鸣之声。
戚破天看着他瘦弱背脊与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一直在颤抖就有些后悔昨夜做的太过。伸出手去轻抚沈落的脸颊,沈落的脸太小了,还没有他巴掌那么大。
沈落感受到脸上的触感,热度从指尖传来,才抬眼看他。想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发不了半点声音。沈落皱眉,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哑了?
戚破天今天穿着一身素雅的灰袍,带着带纱斗笠遮住脸庞,与以往的他很是不同,他见到沈落想说话,轻轻笑了一声,忽地低下头,附在沈落耳畔,嘴唇轻触着他的耳廓,呼吸带来的温度几乎灼伤沈落的皮肤。
“娘子,你现在病着呢,暂时无法说话,为夫正要带你出城找大夫,请娘子稍安勿躁。”戚破天的发丝垂落下来,滑落在沈落雪白的颈项上,与沈落的发丝混在一起,这样的距离让沈落有些紧张起来。
戚破天又托起他的脸颊,仔细端详着沈落的样貌,再轻轻把他耳边垂坠的发丝别在耳后,才有些满意的说道:“娘子真是天生丽质,只是略施粉黛,就如同九天神女下凡。”
沈落心里惴惴,垂目一看,自己已经换了一身鹅黄女装,带着些琳琳琅琅的首饰,连指甲都染了豆蔻色。沈落虽然生气可是也无计可施只能空自隐忍,于是有些艰难的转过身,不想再理这位喜怒难测的师兄,戚破天见他秀眉微蹙,似有愠意,也顾忌到他身子不爽,便不再逗他,只是笑意自如的替沈落按摩着腰肢减轻他的难受。
两人都不言语,但是戚破天也没感觉有什么不自在,反而觉得此时的车厢倒也有些情人之间该有的和谐,两人一卧一坐,倒有些良辰美景的宁静。可是好景不长,马车很快就被拦了下来。
“无上天正在追寻两位门人,马车里什么人,出来。”外面的传来询问的声音。
沈落背对着戚破天,并未有所动作,戚破天看了他一眼,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沈落心道,师尊果然封锁了无上城正在搜寻他们,这些守卫虽然只是普通人,可是城门之上必然有一些无上天的高阶弟子坐镇,可惜的是他现在不能发声,只能见机行事了。
见戚破天出了马车,马夫立即对守卫说道:“官爷,这就是我家老爷。”说罢又恭恭敬敬的对戚破天说道:“老爷,官爷们也是例行公事,再找寻两位无上天的门人。”
戚破天笑了笑说道:“官爷,不知您找寻的人是男是女?”
那官差打量着戚破天的衣着,“自然是两名男子。”
戚破天又道:“官爷,马车里是是我家娘子,我是无上城的商人,我娘子生了怪疾,一直不好,只好带她去外城瞧瞧名医,希望官爷通融通融放我们出城。”
守卫自然不信,推开戚破天就想要去掀车帘,可是还未触到,车帘就已被掀开,车上走下来一位女子。
周遭的人都看向那位女子,却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那女子着了一身鹅黄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莲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发髻,插着些素雅的白玉花样发簪,脸上略施粉黛,却面若芙蓉,哪怕站着不动都给人一种雨后清荷的惊艳之美。她的身体却还因为不适还在微微颤抖,看起来确实有些染病在床的模样。
那官差目不转睛的盯着沈落,嘴上喃喃道:“兄弟你真是好福气啊,能娶上这美若天仙的妻子。”
戚破天面目被斗笠遮住,不知是何神色,但是他周遭的气息沈落却是十分熟悉的,每当戚破天杀人的时候,就是这样。
那马夫也是个伶俐的,赶忙接话道:“官爷您看,我们也不是您要找的人,这就放我们走吧?还急着去找大夫呢。”
那官差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半,只得愣愣的让开。
戚破天嘴上说道:“娘子你怎得出来了,赶紧进去,莫要再受了风。”手下却使了七分气力抓住沈落的手腕,想将他带入马车。
沈落心中好笑,假意顺从的要上马车,脚下却一歪,整个人都用力向戚破天的身上撞去,戚破天以为他真的摔了,忙着扶他,并未防备,却被沈落轻而易举的摘下了斗笠。
戚破天那薄而优雅的唇立刻抿了起来,带着三分凌厉,连着他那轮廓优美的下巴都染上了冰霜的味道。
他的脸一露出来,几乎没人不认识了。
无常天的戚尊。
场面立刻就混乱起来,几乎百位高阶弟子瞬间就把戚破天围了起来。沈落慢慢退后,嘴角有些不可见的露出了一点笑意,戚破天很生气,在场的人几乎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和压抑,他看着沈落,闭起眼睛显得有些难过的样子,好一会才睁开,说道“你会后悔的。”。
沈落轻轻摇摇头,表示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