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的夜叉啊,他只想着像从前一样摆布她,却忘了她自己也生着两只健全的脚呐……反正他已经可以做个很好的父亲了,比那个狗皇帝好个千百倍……
这人世间啊,有些情,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到的;有些恨,也不是你想忽略就能忽略的。得到了比失去更痛苦,那还不如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反正她早晚也要将前尘往事都忘尽,那就忘了好了,情愿落个一场空……女人的狠,都因被迫到了极致,她如今越发的理解紫苏了。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猜猜这个断臂游医是谁捏亲们?→→。。
☆、娘子合欢
一抬小轿晃啊晃啊,春风吹起两侧小窗上的帘子,青娘眯着眼睛懒懒地靠在软座上,看外头长街人来人往、过客匆匆,有商贩谄着笑脸叫卖、有艺人扬着嗓子吆喝,济济攘攘好生热闹……
天生的帝王命格啊,才做了皇帝不多久,原本萧条的京城便这样快的复苏了,快得如眼下春天一般,一场雪化掉,那叶子立刻就绿了……
这样好的势态,谁能轻易舍得下到手的至尊荣华?一时间越发觉得自己离开是对了……罢罢,走就走吧。
“皇……老爷。”才行至拐弯处,轿子忽然停下来,却也不见它放下,干巴巴的在路中央挂着。青娘打了个哈欠,听见外头张侍卫踌躇的嗓子:“夫人……夫人说要出来晒晒日头……”
见他为难,青娘便挑开帘子问:“是谁来了呀?……”
张侍卫支吾着没回答,只望着轿子前的一道魁梧身影吞吞吐吐。
青娘便眯起眼睛看,那古铜肤色的魁梧男子,着笔挺的青布长裳,端端立在路中央,一双深邃眸子里独独只映着她的影子,仿佛要透过空气看进她心里。这遥远却熟识的场景,直让青娘有一瞬间的恍惚,就仿佛在漠北时她与他的每一次对视。
可惜那时候他眼里装着的是轻蔑,如今却是望不到底的情……呵呵,青娘笑起来:“做什么呢,这样打扮~~”
嘴上笑着,心里头却没来由有些慌乱,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装扮出现在这里,看没看去她方才在湖边与那人的一幕。
“唔。你下来,我来带你去一个地方。”玄柯精致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狡黠,口中说着,人已走过轿子边,握过青娘白苍苍的手指往湖边方向走去。淡淡阳光打在他结实的宽肩上,晃得人眼花。
竟果然是方才与锻凌钰纠缠的湖边暗巷……青娘一颗心没来由突突跳起来,害怕那人还没走,怕同样冷冽的两个人若是遇上,不定又要将她的小心肝如何折磨。
步子行得徐徐缓缓,盈盈纤腰袅啊袅啊,四下里张望着,怕看到前方忽然又鬼魅般冒出来那个黑衣白扇的倾城绝色,脸上挂着森幽幽的笑,对着她说:“哦呀,一对奸夫淫妇这么快便来送死了嚒?”
才想着,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呸呸,谁和谁才是奸夫淫妇呐,你这女人,怎能这般形容自己?
察觉青娘的心神不定,玄柯有些诧异,他今日可是特特微服出宫想要给她来个大惊喜的。怕她心思儿复杂,又想歪了去,便低下头来笑:“你在找些什么?”
“哦……啊?”青娘恍然抬头,撞见一双濯濯深情的眸子,脸颊瞬间便红了。赶紧低下头,慌乱中胡乱找了借口:“哪有啊……好久不和你一同出来,如今被你这样牵着,还真有些不习惯,哧哧~”
只这一低头,那被玉面侵袭过的微肿红唇却再也遮藏不住……
这个女人从来如此,一旦撒谎便总是不敢看人的眼镜,总是假模假样的哧哧媚笑。玄柯眸子一黯,知道她这番姿态,必然是遇到了某些不该遇到的人……可是她不说,他就不会问,他要等待她真心甘愿的敞露心扉。
握着女人的手紧了紧,下一秒笑容立刻又恢复了,抚着青娘尖尖的下颌:“让你吃苦了……怪我,这阵儿实在忙得没日没休……”
话一出口,立刻又止了。
忙麽,自然是忙那封后的大事吧……各人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愿主动去提及的话题啊。
气氛便稍微有些尴尬了。
不想在走前再闹上不愉快,青娘故意找了话茬儿:“你要带我去哪呐?这样神秘兮兮的。”
玄柯这才记起来正事,眸子里又复了初时的狡黠:“呵呵,且容我不说,你去了自然就知道。”
然后两人便同时笑起来,自动化去先头的尴尬。他们最近时常这样,总是刻意绕开那不愉快的事,早都已经习惯。
去的却是巷子深处一家明不见经传的小当铺,黑褐的房檐、黑褐的桌子和板凳,泛着潮湿的霉味儿,很有些年头了。老板是个秃顶的五十岁老头,杵在柜台里摇头晃脑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算盘,店里冷清清灰蒙蒙的,他也不计较,嘴里头还悠哉地哼着歌。
玄柯握着青娘的手跨进门槛,一向清肃的他难得爽朗笑开来:“李老秃,我回来赎东西了!”
也不管老头理或不理,自牵着青娘走到柜台边,低下头来宠溺笑:“我带她来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