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的人吗?”
他绷着脸瞪着前面没看我。真生气了。
非要我保证么,好,我给你:“我永远不会和虞可婷结婚。永远不会。”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反正给你的已经不能计算了。也许我在你心里不过是像钮嬷嬷那样用来寄托亲情的某种所有物或是某种依赖。但即便是那样,我也不会舍得你难过。我会给你足够的勇气让你接受这份感情和它所带来的一切压力,只要你还有一丝忧郁徘徊,我就必须给你更多。
七月将近,大街小巷都在为香港回归而喜气洋溢着,倒忽略了高考的炒作,似乎是被回归之喜冲淡了紧张与压抑。
雁文说学校里他不想去了,想休假一个月在家复习。我去了趟效实与他的班主任商量,随他去了。为此他把家里弄的一团糟,客厅地板上,厨房,浴室,自己的卧室,可见之处全部贴满了练习题,他得意的说这样可以不用坐着紧张兮兮的翻腾,想做便做,上厕所也不会浪费时间了。我却被他弄的差点回到自己高考那个噩梦里去。
六月三十那天晚上我们一起看了交接仪式,他兴奋的不得了,十二点多了一定要出去看烟火。天并不凉,但第二天他却感冒了。吃了药却始终不退,我只能配了二三十克“罗氏芬”回来天天静推,有一回让陈涣看见了,惊叹说,真是宝贝了,从来没见过谁每天花三四百块钱治感冒的,这感冒得在雁文身上,算是享了荣华富贵了。
七月六号,晚上八点的体温升到三十八度九,我忧心忡忡,可他却精神百倍的说着早睡早起回了卧室。到了半夜,我的手机响了,有个人在电话里呢呢呐呐说睡不着,下了床推开他卧室的门,就看见他可怜巴拉的抱着电话筒。
我们就在他那张龙凤床上相拥而眠,他一直潮红着脸,感冒牵连着他脆弱的心脏,甚至让他的呼吸系统也受累,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声我一夜都没敢合眼。
到考试那天我特别怕,连自己高考都没这样过。我怕他失误,怕他发挥不好,怕他的心脏受不住考场的气氛。我在考场外守了三天,收卷铃声一响便离开,怕影响他考试情绪。
就这样过了三天,我们都累了。考完试他回家一测体温,正常了。
如果我沉默(十七)
我曾经无数次想象我们的第一次,起码我要给他一张床,而且不会让他受伤。可我怎么也料不到会在那种情况下发生。
忘了是哪天了,只记得是早上六七点钟,窗外已经日光惨白。
因为市郊那块地皮和贷款的事,前一天的饭局闹的很晚,他来催起床时我还没睡饱,硬被他从床上拖到浴室,还殷勤的挤了牙膏递给我。他的表情有一种少见的神采,我猜他大概有什么要宣布。
“我的分数前几天下来了。”他等着我的反应,“六九一。”
我瞪大了眼睛,惊讶和兴奋使我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小祖宗,做的太棒了!”
“呵呵……”他开心的嚷嚷,“下来下来!”
“说你要什么。”星星月亮,什么都给你。
“我要飞。”他摇头晃脑。
我二话不说放开他,弯下腰示意他爬到我肩上来。这个游戏,我们有很久没做了。
“傻瓜!我现在好重的!”他不敢置信,似笑非笑。
“我倒想试试你能有多重。”
他不太确定,但仍然小心翼翼跨了上来,抱着我的头不敢放开。
我站了起来,很轻松,他比我想的要轻多了。举起手,我说:“把手给我。”
十指交握,时间仿佛倒流回84年那条古老的孝闻街,他柔软的身体骑在我脖子上,他喜欢这样迎风打开臂膀,并且称之为“坐飞机”,那一年我们跑遍了整条街。街边的老梧桐会记得那些跟随着他的落叶一起消逝的时光和他稚嫩的欢笑。
“坐好了。”握紧他的手,在不算窄的客厅里小跑,只跑了几步,便听到他又怕又笑的大叫,“好了!”
“还没呢!”我故意迈大步子,“飞喽~”
“啊!”他笑着尖声叫,“放我下来!王八蛋!我今天填志愿啦!”
我看了看,挂钟上时间已经不早了,边放他下来边说:“要不要陪你去?”
“用不着。”他乐陶陶的捏了捏我的后脖颈,说,“我自己有主意。”
“浙医大不错啊。”我从那里毕业,那是所好学校。
他摇摇头,说:“我想去北方。那边有几所医大蛮好的。”
我很意外,没想到他会想去那么遥远的地方,望了望窗外,回头微笑着与他沟通:“都是医大,浙医大不是一样吗?”
“怎么会一样呢?宁大还有医学院呢,你怎么不说让我上那儿念啊?”
“宁大医学院也没什么不好。”我很平静,是的,太平静了。
他一下子警觉了,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嫌北边儿太远了。拍拍他的脸颊,我劝道:“那边的气候,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