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的心不在焉,郁长泽看在眼里。没有采取什么特别的行动,调好水温打了声招呼,他便退了出去。
凌霜松了口气,屋里少了个人便觉得温度也低了几分,脱下衣物浸入浴桶,凌霜也说不清自己是冷是热。
他望了望门口。
房门没锁,凌霜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却不敢去深想。
他知道郁长泽会来的,他意识到的或者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期望,师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正在这么想,房门便从外面被推开了,凌霜并不意外的看了眼招呼都不打直闯进来的师弟,冷声道:“出去。”
郁长泽只做没听见,走到浴桶边把凌霜扎在脑后的长发解开,又调了一小盆温水,准备帮凌霜洗发。
“出去。”
凌霜又说了一次,语气比第一次尖锐了些,像是动了真怒。
仔细将掌中丝缎般的黑发用温水打湿,薄薄抹上一层香膏,郁长泽道:“师兄真想我走,再说一次我便出去。”
凌霜没有作声,他伏在浴桶边缘背对着郁长泽,任凭师弟摆弄他的长发。
湿润后的乌发漆黑如墨,衬得凌霜有些单薄的肩背和纤细的颈脖愈发白皙莹洁,又因为温热的水气泛起一层薄红,郁长泽看在眼里,不禁回想起了师兄动情时的诱人风情,恰如这无瑕白玉上涂抹的胭脂色。
郁长泽使了个坏,手上一抖让香膏的浮沫落了下去,他轻轻说了声“抱歉”,手背蹭过凌霜的脊背擦去浮沫,便看到师兄背部流丽的线条不由自主的紧绷,又强作若无其事的放松下来。
最后一声“出去”始终没有到来,将凌霜的长发洗净再擦拭掉多余的水珠再重新束起,整个过程中凌霜没有再开口,始终背对着郁长泽,动都没有动一下。
郁长泽太了解凌霜,自家师兄从小就习惯了把情绪隐藏起来,而他也同样擅长看穿对方真正的心思。
“师兄,”郁长泽唤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并没有什么错,既然无法成为师父那样的人,何必非要勉强自己呢?”
边说着,郁长泽伸手抚摸凌霜的颈侧,柔滑的肌肤像是具有吸力一般吸引着手掌,郁长泽流连着缓缓往下抚摸,试探着俯身过去亲吻凌霜的颈侧,没有被拒绝,他得寸进尺的在眼前透粉的肌肤上吮出淡淡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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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的呼吸变得零乱,像是忽然清醒过来,立刻伸手去抓一旁的佩剑,却被郁长泽先一步看穿举动,抢先夺过了天心剑。
郁长泽耍起无赖:“师父说过,剑客的佩剑既是信仰也是伙伴,师兄你不听话,别怪我对它不客气了。”
凌霜心绪不稳,反应比平时尖锐了些:“这会儿倒是记起师父的话了,你若从小就这么听话,何至于始终讨不到师父欢心。”
郁长泽嗤之以鼻:“谁稀罕。”
凌霜冷笑:“你不稀罕,小时候是谁嫉妒师父向着我,成天跟在后头师兄师兄喊得亲热,转脸就各种恶作剧?”
郁长泽笑起来,把天心剑放到身后的桌子上,回过身来抱凌霜。
“小时候不懂事,师兄别生气了嘛。”
浴桶狭窄凌霜无处闪躲,被郁长泽抱了个满怀。对方并不顾及衣裳会被水沾湿,连长发也落在了水中,丝丝缕缕漂浮在水面。
一切似乎没有变过,还跟小时候一样。师弟折腾师兄,师兄恼了该骂骂该罚罚,却始终是师兄弟两人之间的事,谁都不会跟师父提起。
默然片刻,凌霜道:“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郁长泽抱紧凌霜,把人从热水中抱出来。湿漉漉的水迹淌了一地,怀里的身躯灼热非常,不知是因为热水还是其它什么缘故。
凌霜挣了挣,很想就这么任凭师弟抱到天荒地老,却还是强迫自己保持理智,道:“不行。”
这不是小时候的恶作剧,被师父知道了也无伤大雅。
师父的多年教诲和师弟的生命安全压得凌霜喘不过气来,被放到床上之后他立刻推开了郁长泽,咬了咬唇,道:“出去。”
情欲的煎熬和内心的挣扎交加,灼灼的痛楚从喉头烧到心间,凌霜口中吐出的短短两个字嘶哑得不像话。
只要师兄再开一次口,就听话立刻离开是郁长泽自己的承诺,凝视凌霜确认师兄不会再回心转意,郁长泽将师兄遗落的佩剑拿到了床边,伸手触了触凌霜的唇瓣,被偏头躲过之后,转身离开房间。
走到房门口他又停下脚步。
“师兄,”郁长泽回头问,“你要不考虑考虑跟我一起叛出师门?”
“滚!”尊师重道的师兄一听就动了真气,“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替师父清理门户?!”]
郁长泽想了想:“那要是我把师父杀了呢?”]
凌霜偏头看过来,听得出师弟的真心,他也郑重其事的认真回答道:“师父纵有不是,对我却恩重如山,你若真敢谋害师父,我绝不会放过你!”
“好嘛,”郁长泽露出有些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