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在場的人都陰陰的笑了津頓時面如死灰,知道自己中計了
慢慢的,津看懂了,站在這裡的人,是還有用處的人。第一個問話的人因為不配合還拿翹,當場被叫珘光的男人踢爆腦袋,有了前車之鑑,後來的人都很謹慎、配合的一一回答了他的問話。最後,終於剩下津了。
廳堂最深處有個大位,上頭坐著的,正是那個專剋她的男人、這幫血原之魔的頭頭,也是剛剛愛撫她的黑色男人,他一口口飲著酒,神態充滿冷漠。
「呵妳不要這麼緊繃嘛!只要妳能配合我們,我們或許可以談談關於妳的生路。」珘光咬起一根菸掩飾著自己的煩躁,努力轉換了心態,半哄道:「只要簡單講訴一下妳的來歷,並提供妳所知道的骨堊情報」
「不不,你不能這樣做!」津聽了,急忙想了個名堂,撇清關係:「我是說我只是一名隱名埋姓的逃犯,為要逃離追捕,裝作旅者混進骨堊!你說出去的話,會引來我仇家的!」
「妳看起來不像是堊人?」珘光的語氣出乎意料的溫和:「妳是什麼人?在骨堊的身分是什麼?」
「要從一個女人嘴裡問出東西,是很容易的。」首領抱臂斜坐在大椅子上,態度慵懶:「但,面對一個死都不怕的女人死是成不了威脅的。」
不如,就當自己已經和血魔戰死了吧
津,妳真忍心讓自己愛的人來救妳嗎?
場中已經站了幾個人,津被推到其中。看著那些人受拷問,期間莫名其妙的有人被魔觸當場擊斃,有人被勾走。
從剛剛就在旁邊看戲的首領吸了口菸,回應了,「那就應你們要求,由她自己選擇吧!」
歡呼聲中,柯斯贏了,但他沒能取得說好的禮物,人也趴下了,津沒有回頭去看亡者的模樣,但從血魔喊叫中可以知道,他身上共浮起四個靈生之核的魔脈,為贏得勝仗,他透支了能力,最後被自己養的惡魔反噬殆盡。
此一答案,猶如冰涼從頭淋下,熄滅心中最後的燈火,整個世界都變了樣。
不料,津卻閉上眼,握緊雙拳,一副準備好忍受最大疼痛的模樣。在這樣敵強我弱的場面下,那站在場中的孤獨嬌弱身影呈現毫不屈服的氣勢,格外惹人憐惜在場許多憐香惜玉的男人,已經忍不住心軟,紛紛以帶有求情的神色看向首領。
現場低低嗄了一聲,被首領突然的決定搞得有些糊塗。
他從容的笑著,對津說:「妳不想說也沒關係。只要放出人在我們手裡的消息就釣釣看,會有什麼魚因此上鉤?」
「出來吧。」有人來到她所在的通道口喊著。
首領詭譎含笑,提起菸又深吸了一口
營救?桀渾身鮮血淋漓站在那裡的影像再次深深刺痛了津的心。眼前浮現那天的戰場,遍地是闊星甲碎斷散落的殘骸;族人傷亡的屍首;一顆顆密密麻麻聚集的紅色泡泡裡關進所有族人,差點全淪為血咒魔帝的大食補。
的,正是那天撞見的蜃玄會白衣男子和賞金魔獵人柯斯,兩人拖著破敗身軀廝殺、搖搖欲墜,卻都不肯退讓;地上傷亡的,也是兩方的人,鐵定是血魔這邊提了什麼讓他們拼出死活的條件。津背過身子,閉上眼睛,壓抑著心中熊熊燃燒的憤恨,這群算計了她的放羊的騙子,最後真遇上了狼。
津就是不說話。她知道,這種時候多說多錯甚至會落把柄給敵人,保持一直閉口不言。
隨著津踏入大廳中央的空地,眾人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到她身上,全場氣氛也莫名高漲起來。
這一連串的問題,津自然是不會回答。供出自己的身份,等於給人握上了莫狄納的軟肋,就怕這些惡者會拿自己的性命作為威脅骨堊族的談判籌碼。莫狄納若是個平庸君王倒也就罷,眾多後宮寵妃死她一個不算什麼,偏偏,莫狄納就只有她一個視為性命守護的伴侶,落到敵人手裡,他絕不會漠視不管。再說,一旦自己在血魔手中的消息傳出去,桀和午夜肯定也會付諸行動,來到血咒荒原營救自己
「女人,妳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旁邊一個男人已經看不下去,他提著巨斧站了起來,將斧刃抵在津纖細頸子上,危脅道:「珘光副領問話呢!快回答!妳這麼嬌嫩,用刑可不好受!」
「首領?她來路不明,也很可能是血帝派來的眼線,不直接殺了嗎?」卻有一群人相當反對。
兩個族群武力如此懸殊,讓他們來營救自己不等於白白送死?
隨著沉默時間拉長,氣氛開始凍結,珘光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難看,他向來以火爆殘酷出名,喜歡有效率的逼供,平和審問不符合他的性子,但,他是個聰明的屬下,深知以血咒魔族又是夢魘持有者的身份,首領絕對可以任意將津擊殺,直接奪得源之煞,何須還要搞什麼審問?但首領到現在非但沒對她下過重手,還保留了許多態度,從這些點,珘光就知道不能直接動她。
津完全呆滯,只是失魂的看著珘光,好像自己是個聾子,聽不見他說的話。
不對,他們要的就是自己身上的源靈生,所以本來就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