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星軍團佔滿了眷城內一處高地山頭,就沒有再前進,只見血魔成群從森林聚集到城門下方的山腳,幾乎環繞了半面山體的廣度,還有許多試圖從空中入侵,被守城的魔戰甲轟落。
守城魔將正對桀講述著戰況,「午夜大人已經把大部分都引開了!要不然眷城早就失守了!」他指向另一側城門,像塊燒焦的大餅乾被粉碎在地上,此刻缺口由眾戰士們堅守著。
「小津!小津!妳千萬別啟動源靈生!」一尊歸來的魔戰甲才落地,就看見樂比特高舉一隻手臂,氣喘噓噓的跑向他們。
「老爹,你先緩緩,別岔了氣!」津趕忙上前扶著他,輕撫背部。
樂比特喘得滿臉通紅,仍硬要說下去:「妳如果在現場一定會嚇壞!午夜一釋放預儲的靈生之力,那些惡魔像螞蝗聞到血一樣全都瘋狂撲往他的方向!」
「嘿!那鼻子靈的,捕捉目標要多精準有多精準!甩都甩不掉!」丁斯也跟在後頭。
「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引動他們大量往這裡聚集!」眷城魔將說。
「能引動這樣規範的,只有咒跡,而且是持續而強力的咒跡。」丁斯無奈的搖搖頭,「我們找不到源頭,莫非還有其他夢魘持有者躲在附近不成?」
「既然午夜利用源靈生的儲能把他們引開了,為何還有這麼多血魔在這裡?」桀奇怪的問。
「我觀察了一陣子,發現一些跡象。」凱博拉撫著長長的白鬍子,從旁邊的觀望小塔走下來:「幾個能力特別刁鑽的惡魔全被午夜帶走了;而留下的,似乎是無法察覺他的靈生之力的弱者。」
「弱?我沒聽錯吧?你稱他們弱?」丁斯抽動掛了兩撇小鬍子的嘴角,呼嘆道:「即使如此,他們也真夠難纏的了!」
「午夜要把那些危險傢伙帶去哪?」大家說了這麼久,津只關心這件事。
「目標是把惡魔引到鹽僂峰,那裡地形詭譎,氣候極端,就是不知道他打算如何收尾。」
聽了,津很擔心,眼前這些據說能力不怎麼樣的血魔,都還需要一、兩尊魔戰甲對付,那更強的呢?午夜撐的住,能脫身嗎?
午夜這邊,也確實遇到了麻煩,跟隨他的隊伍,全以他為中心,保持圍繞周身半圓的位置行動,預定好的路線應該只有他們幾人知道,而他們和血魔保持一定距離才開始大膽放出能量,像放風箏一樣,遠遠的將目標吸引離開眷城,但,現在卻有其他對象搶在血魔之前靠近他們?
「大人,有人跟蹤,要我主動攻過去嗎?」隊員也察覺到了。
「別輕舉妄動,血魔能力參差不齊,強的很強,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意外,必須互相配合才能活命。」午夜壓抑著內心惴惴不安的感覺,保持行進同時,冷靜朝四下察望。
幾名隊員不約而同打出暗示,告知敵人伏點,全都指向同一處,但午夜卻不這麼認為,他的第六感告訴自己,十面皆有埋伏。對方不若血魔那般莽撞直接,帶著迂迴試探。
「對方超過十人,他們包圍我們了!」一名隊員警告。
「天空!」
上空出現了魔陣光紋,像是一只雞籠從頭上罩落下來,午夜和幾個老經驗的隊友第一時間就開啟破陣紋,避免被控制。然而,破陣紋卻迅速淡逝,全受到壓制起不了作用;幾個瞬移魔空也出乎意料被搶先封住,對方好像知道他們要出什麼招。
禍不單行,就在雙方交手,耽擱了一些時間,血魔的爪紋也在地面犁出又長又深的溝痕直奔到他們足下。
此刻在眷城,歐加沃接獲命令帶部分闊星軍團衝往地面,掃除那些侵犯眷城的血魔。
而津和桀帶著另一批闊星甲,循著午夜引開血魔的路徑,從高處剛好追上大群血魔最後的尾巴,猶如奔騰遷徙的瘋狂牛群般穿過整片枯林,往鹽僂峰移動。
地形複雜的白色群峰生機蕭條,如同有無數鹽柱樹立的沙丘,是一個相當險惡的地方,聽了眷城守衛和樂比特描述血魔的情況後,津實在擔心午夜的安危,不斷思索著能怎麼辦。
「桀,能不能借我一隻飛得最快的魔戰甲?」她突然開口要求。
「妳想幹嘛?」
她把嘴湊到桀的耳邊。
聽罷,桀咧嘴一笑,眼瞳泛起興奮地紅光,撲刷一聲,背後噴起巨大羽翅,猶如扇子一綻一合,他用拇指指著自己,「要論飛的技巧,還有誰比我高超?」說完,驀然從大翅膀尖端爆燃出火焰,瞬間燃燒掉整付羽毛豐麗的翼翅,取而代之的是呈現灰、黑、白光影層疊交錯,流動撲朔的魔幻形態,看似只有一層翅膀,再仔細看又好像出現二三四層,咦?還是其實是一層?鬼影幢幢間搞得眼花撩亂,難以對焦。
「上來吧!」桀的吆呼打斷了津想看清楚翅膀的專注與癡傻。
她恢復過來,小心翼翼爬上男人的背,眼睛還在盯著那些虛幻變化的翅膀。
「妳儘管執行妳的計畫,路線的事,我會搞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