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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反噬?……可刚刚看起来,明明是有人占据了秦骗子的身体。
北阴不是说去地府处理事情了?为什么突然这个样子出现在这里?阙紫垣呢?
这个夺舍的“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同北阴有关系?又是不是跟自己有关系?
叛徒……再死一次……
从孟婆汤里看到的记忆只是一小部分,他这辈投胎成人,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而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池嘉胸口闷闷的,太多的疑惑堆积,他茫然地睁着眼睛,一时间竟什么都问不出来。
但他知道……有什么要发生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刺耳地叫起来。
“师侄!”杭慈的声音隔着听筒都燎着焦急的火星,“你在何处!若是没有万分紧急的事情就赶紧过来——”
那头传过来的嗓音夹着风声和晃动,没来由地把池嘉的心都揪紧了:“发生什么事了?您在哪里?”
“昆仑山出事了……”
池嘉心一沉。
“祖龙脉……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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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脉这种东西,自古以来就牵系着天下命运。
现在的人通常把它当成一种迷信的风水说法,最多知道的,就是在封建皇朝时,它作为一个朝代兴盛与否的基石,为国君极端地看重。
但鲜少有人知道,在末法时代还未来临之前,龙脉不光关系天下国运,还是修士大能们无比在意的灵力来源。
池嘉坐在飞机上,双手攥紧,眉宇间皱出痕迹。
这百年来龙脉虽然减弱了很多,但昆仑山作为万脉之首、祖龙之地,依旧保有着它尊崇的地位,没了修炼之人的使用,余下的浩瀚灵力足够支撑普通人的国运,享万世护佑。
然而它现在泄露了,破得猝不及防。
这绝对是震动整个玄学界、关乎苍生迫在眉睫的大事。
旁边伸出来一只手,轻轻覆盖在他的上面,带着微微的暖意。池嘉抬起头,已经恢复了平常穿着的北阴静静望着他,眸底淡然。
他吐出一口气,稍稍收敛了心绪。
这架飞机是北阴从酆都集团调出来的私人飞机,此刻机身里安安静静,除了池嘉和知道了不妥跟过来的圆慧,剩下的就是在不远处给他们倒茶的崔判官。
——上次见到他,还是这判官正儿八经送鬼学生过来的时候,对于自己上司的马甲半点没有透露,捂得严严实实。
崔珏端了茶水过来,顶着池嘉打量的目光,他讪讪一笑,赶紧躲边上去了。
池嘉缓缓啜了一口,按下心中的急躁。
圆慧倒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跟他上善若水的心境比起来,池嘉显然年纪轻轻的还没能达到那个层次。
老和尚若有若无的视线瞥过北阴,刚才他出现时的穿着这和尚肯定看到了,但即便心里有多少猜测,他此刻面上却毫无异样。
池嘉这会儿实在没心思跟他解释一个传说中的人物——紫微帝君&酆都大帝,为什么会安安稳稳在在他身边,于是只当不知……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解释吧。
飞机很快到了昆仑山脚下。
这里的空气比起城市里清新许多,蓝天白云肆意宽广。
然而刚刚踏下舷梯,扑面而来的冷风中便夹杂着暴虐的灵力把人冲个激灵。
身旁的北阴踏前一步,将他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池嘉缓缓蹙眉。
看来之前在帝都感受到的两次震动并不是夺舍引来的,而是龙脉,那秦骗子身体的异变呢,和龙脉有没有关系?
他目光又落到北阴身上。
北阴察觉到,微微侧过头来:“怎么了?”
池嘉摇摇头,按下心中的疑问。
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候。
“师侄!”昆仑山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一落地,杭慈便匆匆地走过来。
“师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池嘉顶着风声问道。
杭慈面容沉肃,言简意赅:“一天之前,三尸再现。”
池嘉心中一凛。
“……但这次不同,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前发现,等到发觉的时候,滋生出来的欲望已经操纵了无数的人。”
池嘉想到自己一天之前正在筹备秋游的路上,确实一点异样都没有感觉到。
不知怎么地,他忽然转头看了北阴一眼,总觉得他这次回地府和龙脉三尸的事情有关。
池嘉收回目光:“师叔,现在情况怎么样?”
杭慈叹气摇头:“你跟我来。”
几人间沉默下来,池嘉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沿着山下广阔的平原走近,池嘉渐渐看到远处聚集的营地,连绵几里,不时有脚步匆匆的人在其中穿梭,他眼尖地看到他们脸上的神情,严肃又焦急。
“快!这边快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