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秋娇她心地善良,每月都会往庙里布施,还经常帮助我们这些下等人,她真的不可能会杀人啊!”边小飞说着又要跪下去,温瑜连将他扶起,对他保证道:“你先回去吧,如果秋娇真是清白的,本官一定秉公办理。”
边小飞再三拜谢,之后踉踉跄跄的走了。
回去之后,温瑜觉得如果边小飞说的都是真的,那此案疑点就太多了。明天仵作去何家上门验尸,他还是跟着一起去吧,也好了解一下详细情形。
第二日,温瑜一早就来到何府,何府高大俊美的管家将他们领进去,何家众人早早在厅堂里迎接他。
除了那日公堂之上的何通何莲,还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正是何坤的夫人,夏氏。
出乎温瑜意料,夏氏虽然年纪不小了,但长得却十分年轻,穿着一身道袍,柳眉微颦,更显得温婉娴静,何通何莲这两个孩子没一个像她的。
另外那个就是何家的二儿子何送了。
来之前温瑜曾经派人仔细调查过何家,这大概就是明代小富之家的缩影。
何坤一共四个孩子,何通何莲都是原配夏氏生的。何送只比何通小三岁,是何坤跟婢女偷情所出,从小养在夏氏身边。还有个小儿子也是跟下人生的,只有五岁暂且不提。
何通也不是什么败家子,不过资质平庸,读书经商都是平平,也就做个守成的家主。以前何坤只是个小商人,在蒙阳都排不上号。不过最近他搭上蒙阳县衙这条大船,生意越做越大,这时候何通就有点不够看了。
反而二儿子何送,近几年逐渐崭露头角,接连办了几桩大买卖,何坤非常满意。
案发之时何送在彭县建工,是的,彭县修建牡丹园的项目也被何送拿下来了。何送本就打算今天回来,因何坤要将蜀中的生意彻底交给他,自己打算去京城发展。结果何坤身死,此事只能耽搁了。
温瑜将众人的神色一一打量了一遍,不动声色的带人走进何坤停尸的地方。
正值寒冬,尸体还没有腐坏,温瑜命衙役开棺,何坤闭着眼睛躺在里面。那边何莲发出一声抽泣,夏氏低头念了几句心经,其余人也是面露悲色。
温瑜叹了口气,无论多少次,他都没办法习惯面对死者的亲友。
仵作检查了一下何坤的尸体,之后对温瑜汇报:“死亡时间跟报案的时候基本一致,而且死者四肢有轻微的抽搐,死后毛发脱落了一些,确实是死于砒。霜之毒。”
何通在一旁激动到:“大人!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就是那毒妇!请大人今早宣判!”
邓武看不下去了,呵斥道:“大胆!大人如何断案还要听你命令不成!”何通面色一白,吓得不敢出声。
温瑜摇摇头,这何家老大确实不行,难怪他爹看不上。温瑜对众人道:“此案还有些疑点,待本官细细查明,不过各位放心,一定今早给你们个交代。”
之后温瑜等就在何府管家的带领下离开,走之前他问管家:“不知可否告诉我何老爷死亡当日的行程。”
管家想了想:“那日白天老爷在家中处理杂物,午后在城郊别院宴请蒙阳本地的一些合作伙伴,晚上就去了春香楼,除此之外并无他事了。”
温瑜默然,看时间线没有什么特别的,只能回去再调查了。
用过午饭,温瑜在府里来回散步消食。
刚走到花园,就看见温琼倒立在亭子里,现在室外温度不到十度,那死小子就穿了一件单衣,小身板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
“温琼!你做什么呢!”温瑜怒斥,温琼吓得直接摔到在地。
温瑜快步走上前将他扶起来,温琼挠头:“大哥?你怎么来了?我最近读书读得头疼,看道一本书上说倒置能调理身体阴阳之气,使人神清气爽,就想着在这里试试。”
温瑜扶额,自己这个弟弟虽然改好了,但怎么人也变得越来越沙雕:“你这又是在哪翻出来的伪科学养生大法?都不动动脑子的吗,染上风寒我看你怎么办!”
温琼被他训得不敢抬头,过了一会儿,看他气消了才走上前,讨好道:“大哥最近辛苦了,有什么事跟小弟说说,是衙门里又遇到案子了吗?”
温瑜看他那副贱兮兮的样子哭笑不得,讲道理这小子要是不发神经的时候还是挺招人喜欢的,嘴甜又会低服做小,难关温母活着的时候对他最好,遂将何坤案跟他讲了一遍。
温琼听罢有些不以为然:“还能有什么啊,首先何老二是不可能杀他爹的,马上何家一半都是他的了,那就剩何夫人跟她那对子女了呗,他们肯定不甘心啊。”
温瑜摇头:“你说的我也想过,但时间上对不上,何坤一晚上都在春香楼,砒霜的潜伏期又不长,何家人没有动手的时机。我也派人调查过春香楼里的下人,何家人没跟他们接触过。”
温琼皱着脸:“那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我们都想多了,就是那个秋娇干的,大哥你不如再去问问她。”
温瑜一想,也是,现在秋娇身上还有不少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