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飞尘自小开始便阅览群书,有时候修习的书看累了便会翻些杂书来观,他曾在一本杂书看过介绍世俗惩戒犯人的十大酷刑,书上血淋淋的文字当时就让他印象深刻,只是那些描写终归浮于想象,而现在,他则亲眼看到了何为完无一块好皮。
空气里是被吊在半空中男人身上的血腥气,其中还有排泄物的恶臭,男人的手掌被两柄短刃钉于墙中,刃锋边缘的伤口看起来伤得时日不短,无规则的伤口有些地方结了痂,可有些则还裂开着,想来是总愈合不了,他赤裸的精壮上身满是鞭痕、炮烙、烧伤、刀口, 神识反馈回来的画面,从这人身上已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囊。
这人似还有一丝意识,下垂的头微微抬了抬,可他伤得太重,连撑起头颅都做不到。
尧飞尘走到男人面前,抬手拔下两把匕首,可能痛极了,昏迷的男人呜咽了出来,他动作不由放缓,观察着男人的反应,见男人安稳下来,挥出两道灵力震断绳子。男人失去支撑身体一下软倒,尧飞尘抬手接住将男人抱在怀里,扑面而来的是男人身上的脏臭腥气。
移动男人时不免碰着那到些充满伤痕的肌肤,想了想后,他蹲下身把男人侧抱在怀中,取出装着灵泉的瓷瓶,仿佛灵泉不值钱似的往男人身上的伤口上倒,灵泉终究不是凡物,男人痛苦地挣扎,可尧飞尘不受影响仍稳稳地揽抱着男人,直到灵泉慢慢侵入那些伤口以眼肉可见的速度愈合,怀里的人终于平静下来了。
尧飞尘透过神识打量这处石屋良久,他抱着男人站起来转身离开。
外面的阳光灿烂刺眼,横抱在手里的男人似受不得这光,歪着头无意识地往尧飞尘怀里钻,直到寻着眼皮能躲开阳光的角度,他才安静下来。男人这一番动作没有引得尧飞尘的注意,他抱着男人出了假山后拐进走廊,廊下有些下人看到他,他脚步一顿,朝着那几名下人走去。
“还请你们通知你们薛老爷到大厅一趟。”
尧飞尘说完,抱着怀里的人离开,那几个下人面面相觑,有两人扔下手中湿帕赶紧去找了老爷。
一路行来,不少下人都看到了尧飞尘,更何况他还抱着一个男人,一时间引得一片议论纷纷。途中尧飞尘发觉男人赤裸着半身不雅,在储物戒中取出他的披风盖在男人身上。
他把人抱进大厅正打算平放在地上,谁知明明失去意识的男人竟一下抓紧他的袖口,同时男人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尧飞尘低头“看”着这手抓住他袖口时的依赖,沉默一阵后他放弃了把男人放在地上的动作,换成平日打坐时盘腿的动作坐在地上,将男人半抱半揽在怀里。
等薛老爷来的间隔,他伸手扒开遮挡着男人脸上的发丝,也不知这头发浸了多少汗水和血水,贴在男人脸颊上的发丝有些扒不下来,即使如此,还是让他“看”清了他救下的这人的容貌,他不由恍惚,忘却的三年前一下子涌上脑中。
失神间,他感应到不远处急匆匆走来的众人,眉宇间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疏离清冷。
薛老爷一头冷汗地闯进大厅,以为怠慢了仙长才让仙长发话叫他过来,他进来正准备张口告罪,目光一下子看见了仙长怀里的人,他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身后匆匆追来的薛夫人也在看见那男人后惊呼出声。
“看来薛老爷与薛夫人认识此人?”尧飞尘平静的说。
薛老爷与薛夫人相互对视一眼,薛夫人像是不堪回首什么扭过头去,薛老爷则是苦着一张脸。
“此人名叫张丑人,曾在我府上做事。”
曾经男人急切地向他介绍自己时,好像是说过叫这个名字。
“那你们为何要关押他,他是犯了何错,会让你们对他用了大刑。”
“这……这……”薛老爷也不知这张丑人怎么会出现在他府上,他一下子答不上来,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他咬着牙骂道:“那个逆子……”
薛老爷其实是想他主动认认错这事就过去了,可他看着那坐在地上稳如磐石的仙长,仙长的眼睛无光无神是个什么也看不见的人,可冥冥中他觉得他什么想法都被这仙长看透了,他不敢隐瞒,也怕隐瞒了真惹怒了这仙长,影响薛荣薛泉这两兄弟在仙门中的前途可怎么办。
他一脸怒容地叫过一旁的下人,让他赶紧把二少爷叫来,暗中悄悄对他使了眼色。这下人是他心腹,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行过礼后跑出去了。
仙长生气的事在薛府传开了,在小院中与养伤的薛荣等人聊天的琴越几人听到这些流言,一个个不明所以。
“仙长是说我们么?我们不是都在这里吗?”
“我们为什么生气了……”
“不知道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好像尧师兄不在……”
几人还在困惑中,有一个下人一脸着急地跑进来,告诉了众人在大厅中发生的事,几人大惊下这才赶去大厅。
而此时,薛少爷已经被迫来到大厅,他看见尧飞尘怀里的人,再观两人这亲密的姿势,他的脸扭曲了一下,害怕被尧飞尘看到又掩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