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中张丑人感觉自己被抱起放在柔软的床上,他本想就此睡过去,可似是想到什么,他还是强撑着睁开眼。
正是这一睁眼,便把他吓了一跳。
方才行那事桑大人并未褪下衣衫,如今他是脱了外衫抬脚打算跨上床,好在下身的亵裤穿好了,可是赤裸的上身满是各种伤痕。
“这……”
张丑人瞠目结舌,可等桑大人望过来时,他又想起方才的事,有些羞愤地别开眼,作势要起身。
桑大人长眉一皱,问道:“你要干嘛?”
张丑人动作顿了顿,怕是有些害怕他,可嘴上却不想回答。
桑大人抬手搭在他的肩上,制止他下床地动作,“你不愿同我说话?是为昨夜的事,还是为刚刚的事?”
张丑人低着头还是不愿意说。
桑大人的食指便点在他的脑门上将他顶得抬起头,表情古怪的道:“你说不说话,不说话我便不让你出门,整日整夜的在这床上度过了。”
张丑人骇了一跳,光着屁股猛地站起来,也是下身突然感到凉意,他才发现他还光着,又坐回去拿被子盖上。
“我……我要去干活,客栈那边我还得去。”
桑大人像是也惊诧他的承受力,这都被折腾了一夜了,方才还又没忍住来了一次,结果这人还想着自己的活计。
“去不去都一样,我又不是没钱,你要多少……”
张丑人吱吱唔唔:“我……不…不…想要……”
桑大人好笑地伸手弹了他脑门一下,“你这傻子,别人巴不得好吃懒做,你倒好,有机会好吃懒做还不要?”
张丑人没接话,抱着被子揉脑门。
桑大人将他一把拉起,自己则利落的一个翻身睡在床上,看着他幽幽道:“说了你不听,你爱去就去,回来记得做饭就行。”
张丑人错愕地看着他,似没想到他是打算住下来了。
桑大人换了个姿势撑起头看他,精致的眉眼满是威胁地扫过来:“你还不乐意?”
张丑人默默去找衣服穿上,只是现下也来不及清理后面了,他本想屈腿把里面的东西抠挖出来,可身后的视线让他打冷颤的想起来这屋里还有尊大神,他别扭地套上裤子,又怕走动时东西流出来,便姿势怪异地走出房屋躲到厨房里。
桑大人在床上笑得人仰马翻,只觉这委屈极了的张丑人意外的憨蠢,其实他也不想想无论他躲在哪,自己想看的话又岂会看不见吗。
不一会儿,张丑人腰酸腿软的从厨房里出来,他看了看屋子,叹息一声地走出了家。
屋内,桑大人没了懒散的模样,他盘腿而坐,阖目掐诀,周身红光大盛,眉宇间杀意凝如实质,凛冽的气势逐渐攀升。
张丑人到了客栈,已晚不少时辰,自是要被说上几句,他只能一直道着歉,店家看说他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摆摆手让他去后面忙活去了。
往日他在后院搬重物是一把手,动作也麻利,走商的东家都喜欢点名要他来帮忙,一来二去的,客栈的其他人就对他不满极了。他刚到后院,正好就在后院与客栈相连的通道上见到了一个熟客,来人还问他以为他不来了,这会儿看到他来了,便要跟着回后院把刚刚分下去的任务交给他。
张丑人几次想开口阻止这事,可那熟客就是指名道姓要他来接这活,最后这事惹得其他人不痛快了,趁那熟客走后,这些人一个个甩着膀子又把东西给搬回去了。
本来是几个人的重活,最后竟全给了他。
张丑人本就不舒服,他再是经打抗摔,也是个需要吃饭的人,他为了急着赶来什么都没吃,眼下来了这么一个大任务,今日又必须得弄完,他咬咬牙一个人干了起来。
客栈的后院是一个承担转运货物的地方,仓库与运货的马车之间需要人工背负货物,有时候东西又多又重便需得有几个人一起干,可他的能干在这里属于碍人家眼的沙子,引来不少人排斥,他常常一个人辛苦劳作,最后虽换来了该得的报酬,但人情方面却是寸步难行。
可这里是他离开码头后好不容易找到的活计,他自然不舍得放弃这里,只是这活计平日里他一个人自是能干完,而今日却是从日头东升干到夕阳西落,到了夜里这后院都安静下来了,他还在背着一袋袋沉重的货物往马车上装。
后院里静悄悄的,只有不远处客栈里传来的喧闹声,客栈的店家不舍得在这后院里点油灯,所以比起白日来,夜里搬运东西时他基本得靠摸黑一点一点地搬。
男人扎实勤劳,吭也没吭声默默地做着,他脸上满是汗水也只是停一停,然后抬手擦了擦又继续,客栈屋檐上立着一道人影也不知看了多久,衣袍任由狂风吹得翻飞,发丝也在空中飞扬,客栈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再转眼,那人影不见了。
张丑人口干舌燥又饿得发晕,喘着气走到水池边大口大口地灌水,喝到感觉半饱了,他摸了摸现在安静下来的肚子,呼出口气继续干活。
蓦地,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