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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搬你隔壁了?!”
时温点头。她一手扶着门,只露出一个脑袋宽度的缝,眨着眼看时暖。
身后陈迟靠过来,时温让开身子,他将门彻底打开。
门敞开,陈迟暴露在时暖眼中。
这是时暖七年后第一次见到陈迟,有那么一瞬的愣神。
时间穿梭,有些感慨。
啧,变化挺大。
陈迟淡淡朝她点了下头,“进来坐坐?”
时暖:?
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这么……礼貌?不不不,油嘴滑舌了!!
时暖眯眸,往屋里走。要关门时,她瞄向时温,“你回那边等着。”
时温不肯撒开抓门的手,很不放心的样子,陈迟摸了摸她的脑袋。
房门关上。时温心里不安,在走道上来回踩台阶。
客厅气氛并不融洽。时暖脸绷着,冷漠地审视陈迟。
说些什么呢?
说时温这么多年一直惦记着他,他却在国外那么多年不回来?
不行,这显得时温倒贴一样。
说时温这么多年身边追求者云集?她还愿意跟他在一起真是让人意外?
也不行,这不就是挑拨离间了。
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一起了,这是事实。
“我们父母的事,你知道吗?”
时暖问,心里因为记忆而难受。
陈迟淡应了声。
时暖有些诧异,“没想到她会告诉你。”
陈迟没回话。
“我们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时暖目光逼视他,“虽然我工作忙,但这不妨碍我关心她,比如大晚上跑过来。而且我这几年脾气越来越不好,你要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出事了,我无牵无挂,鱼死网破也无所谓。”
她眯着眸,问:“你懂吗?”
“懂。”陈迟应得干脆。
他面色不改,毫不躲闪地回视她,语调淡而缓,“不过,不用说的那么决绝。以后我跟她结婚了,我们的孩子就是她的亲人,她想要几个就可以要几个,她会有亲人,不会无依无靠。”
他脑海忽然浮现了那些场景,慢悠悠说:“一屋子亲人都可以。”
时暖脱口骂出来:“你特么养猪呢?”
陈迟淡淡斜她一眼,“你同理。”
“你骂我猪?”时暖气笑了,“你这是在催我结婚生子?”
陈迟没这个意思。但他觉得这女人这么多年一直都烦人,早点结婚生子也没工夫来打扰他跟温温。
他态度客气,“没有。这是你的自由。”
她“嗤”了声,“假!这么多年跟谁学的这么假?”
陈迟不以为然。
不假一点,她可能更抓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走人。
“我知道你的担心。”陈迟声音低沉了几分,“但你应该清楚一点,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任何男人可以留在她身边。”
时暖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
她很清楚时温多喜欢陈迟,她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感情,跟别人不一样,那感情是一种“胶”。无论如何别人都无法插一脚,无论如何两人最后都会粘在一起。
时暖相信,这个世界没有比他们更适合彼此的了。
但是,她就是很不爽陈迟。
时暖没事找事地说:“如果我不让你待在她身边呢?”
陈迟看得出她的态度,也不想跟她周旋了,“你这么做没意义。”
时暖冷哼,傲慢地说:“我是她姐,她是我妹,我们是亲人,姐姐只有一个,男朋友可以有很多!”
“这话你以前说过。”陈迟看了眼时间。他猜时温肯定没回房间,还在走道上。
“不妨碍我再说一遍。”时暖发现他在看时间,说:“你记着,时温有我这么个难缠的姐姐,你要是对不起她,我就把时温藏起来,跟你死耗,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耗。”
她做这么多年律师,就没跟哪个证人或被告什么的耗输过。
陈迟只想出去找时温,“藏起来”三个字也刺激到他。
他眼眸里的神色淡却,“从钱从权从手段。你不会有机会抢走她藏住她。”
“钱权?你这话,她如果想走也走不了?”
时暖瞪眼。这时也清晰地发现自己为什么不喜欢陈迟了,她是个自我的人,甚至可以说是“自私”的人,也因为这样,她可以成为一个只专注当事人的“合格”律师。
而陈迟却是个笼子,哪怕他一开始谈话态度很礼貌,但字里行间时时刻刻透露一股“禁锢”的力度。
陈迟已经没了耐心,他想出去找时温。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想法。他可以放任时温犹豫,放任她同自己周旋。他仍然是沼泽地,她走在外围,慢慢陷进去,哪怕她一直走在外围不陷进去也没关系,只要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