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大人回来的时间被推迟了好一会,弥猜想可能是那件精神病院的人怕病院的□□被爆出去所以不放人,为了防止他们杀人灭口或者中途再出什么差错,弥将医院的□□爆给了一些报社,然后潜入了病院将部长大人偷了出来。
浅川芳子已死,中岛和也正在被通缉,部长大人没疯而是被陷害的事也利用电视台揭露了出来,所以这会弥才敢直接把人劫出来。
部长大人还有他们家的一些事急着处理,不便弥这个外人插手,所以她们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部长大人就匆匆的赶回了浅川财团。
那是她父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她自然会更加珍而重之的对待。
到下午的时候,东京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正前往地铁站准备回家的弥就被困在了一家咖啡店内,舒缓的音乐响在耳畔,玻璃窗外站了些躲雨的年轻姑娘,她们一边拍着湿了的衣裙,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青春靓丽的脸庞并没有因为这场雨而忧愁起来,而是笑得更加的鲜活灿烂。
弥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看向外面的雨景,看着雨景里的女孩儿们,心静如水。
她早有一种已经和世界脱节的感觉,这种感觉来源于她的独来独往,来源于她单方面停止了和其他人的交流,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寿命不过短短几年,就不再想要结交朋友或者继续维持和朋友的关系了,如果不是怕大家看出她的不对来,她也早就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
不是不希望有人在自己死去后还牢牢的记得自己,但弥同时更觉得这个愿望太自私了些。
可以的话,还是让她怎么安静的出现,就怎么安静的消失吧。
一杯奶茶见底,雨仍旧未停,弥却不想再停留了,她顺着滴着水的檐角,朝地铁站走去。
“你要离开了?”幽幽的声音响起“那个男人还没抓到。”
“他已经被通缉了,逃不久的。”弥安然的回答“他害了太多人,等待他的只有死刑。”
“可是他现在还活着!”幽怨的声音瞬间尖利了起来,弥视而不见般看向别处,她能理解小泉小姐的感情,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你对他还存有执念,就是对这世间存有执念,这样是没办法成佛的。你还要再把自己的未来因为他再次断送吗?”
“这太不值了,小泉小姐。既然他已经注定了结局,那你也该放淡这怨恨,这样你才能看见未来啊。”
“不看着他死,我怎么放得下?!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的....”小泉小姐喃喃念着,又失去了踪影,却终归没有阻止弥的离开。
弥抓紧了青鸟项链,又慢慢放开。
回到并盛的时候又已经很晚了,弥搭上公交车时已是夕阳斜照,回想了一下这两天的事,竟闪过十分不真实的虚幻感,像梦一样,做过了就过去了。
她从来不信神,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在能看见灵魂之前更是不信这世界上有这种东西。所以知道自己会死时,她也还是能从容接受,一是因为她还有几年时间,二是因为死去便死去了,既然未来的自己做出那种选择,她想这也是有理由的。
不过是陪在统身边永永远远的沉睡而已。
不过在她看到了那么多存有执念的灵魂,那么多死守在这世间的怨灵,她就有些不确定起来。死亡真的就这么简单吗?只是一个代表着一切结束的符号?在所有人看见到的地方孤苦寂寞的生活着,见不到所爱之人,说的话也不会被谁倾听。
没有执念,可是因为和统绑定而无法成佛的她,会不会像阳光下的浮尘一样无着无落,任风吹雨打,也不再和这世间有任何牵扯,麻木的在永恒的时光中成为一缕永不消散的幻影呢?
只要这样一想想,弥就对死亡这个词开始抵触起来,她有些害怕了。
已经快到三月了,可是风中的凉意仍未散去,下了车已经到并盛町的弥看到天光已尽,便想拿出手机看下时间,这时候才注意到手机早已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河边的水静静的流着,弥往河边望了一眼,缓慢流动的河面几近静止,像镜子一样映出了被路灯照亮的她,映出了墨染的天空和草地。玩心一起,弥索性站上了河边的护栏,在细细的护栏上保持着完美平衡的行走着。
“这样很危险。”平淡的声音出自于大叔,他没有站在桥上,而是悬在桥梁边,跟着弥行走着,似乎弥一有不对就会抓住她一样。
“没关系。”弥轻柔的回道,绵长的风吹来,带起长发在空中飞舞,路灯已亮,弥就在风中轻轻的笑着,暖色的灯光别添了一份温馨。
“有人。”大叔说着,让看着栏杆行走的弥抬起了头,看向来人。这里已经靠近居民区的范围,所以遇到熟人也不足为奇,弥屈了屈膝盖,跳下了河边的护栏。
一身深色着装的弥几乎融进了黑暗里,却又在勾起笑容的起来整个人都明艳起来,她笑着靠近站在桥边的人“晚上好,纲。”
不知道对方在这个地方等了多久,会不会在收到她回来的消息就等在这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