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然后对着她摇了摇。
“光华管理学院挺不错的。”周雁南自顾自说了下去,“读了两年以后,我带你去美国留学。”
他不需要任真的回答,现在的任真就是一个能说话的机器人,微微侧着头,出神道:“现在的学生,高考完以后是不是喜欢去整容?”
任真放下筷子,象牙制品和木质桌面敲击,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
周雁南顿了一下,他表情温和,告诉任真:“不要闹,这种行为很下.贱。”
“我不想再当你的洋娃娃。”任真用力擦掉自己嘴上的口红,冷冷盯着他。
口红晕开在嘴边的皮肤上,紫与红相斑驳,更显得她面色苍白如幽灵。
任真从椅子上跳了下去,向门口走去,她手指微微发抖,冲他强调着,“我要走了,你不能囚禁我。”
餐厅原本是空无一人,在她说出反抗言论之后,门口却出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沉默的堵在哪里。
看来对她的看管是全方位的,不存在任何漏洞,只是平时隐藏了起来。
周雁南拿手帕擦了擦唇角,他目光没什么温度,声音却做出了一种温柔的样子,“阿蕴,回来。”
任真手指收紧,紧盯着保镖,“让开。”
这里陷入了令人无法呼吸的沉默。
似乎是周雁南打了个手势,那个保镖默默的让开。
任真深呼吸了一口气,坚定地略过那人,她沉默地往前面走,穿过冰冷而空旷的客厅,推了推门。
推不开,门被上了锁,像是重重保险。
身后似乎有脚步的声音,任真收回手,往回看。
所有不相干的人都退了下去,周雁南面无表情冲着她走来。
“我警告过你,不要试图离开。”他慢慢伸手,掐住了任真的脖子,眉眼沉沉,努力克制压抑住的疯狂,“你太不乖了。”
手的力道在逐渐收紧,任真呼吸困难,睁大一双眼睛瞪周雁南,眸子水光潋滟,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宝。
“我错了……”实在难过,她紧紧抓住周雁南的手,艰难认错,“我……后悔……”
手指陡然松开,她的脖颈上已经有了一圈可怖的青紫颜色。
任真滑落在地,目光触及到周雁南的鞋尖,眼泪流了满脸,不断咳嗽,肺管都好像被火烧了一遍。
周雁南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看她:“知道错了就好。”
任真摇头,艰难喘了两口气,“我不该接近杨威,我不该那么坏……”
她双手捂着脸,声音沙哑,绝望到极致变得平静了起来,“我后悔了啊……求你……”
“求你让我去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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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庭,你差不多是死刑,没有缓刑的那种。”刘玉翻开已经有些破损的档案,面无表情地告诉杨威。
杨威头发被剃光,下巴上粗糙的胡茬纷纷冒了出来。
他精神倒还没外表那么颓丧邋遢,偶尔闪过不屑的神情,会让人忍不住想着他以前该是多么神采飞扬的一个人。
但这表情有些激怒刘玉,她冷声警告:“别无所谓,你要死了。”
她也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正在上大学,三天两头跟人打架。
但是心不坏。
杨威低低冷笑了一声,喉咙里的声音含糊不清:“怎样?”
刘玉压着怒气,“我要真相。”
“真相就是我把那对狗男女杀了,明天就要宣判死刑,以后在地里腐烂,供人们唾弃。”杨威漫步目的地看着天花板,突发奇想,“我死以后,会有墓地么?”
这样的对话进行过许多次,两人都有些腻烦了。
三个月了吧?
没有人来看他,没有人为他忧心,似乎达成了想要的结局之后,他就会被随手抛弃。
那天在医院里,他亲眼看着任真牵着任多多,漠然的从他身边走去,一个眼神都没有。
挺好的。
刘玉叹了一口气,“你会被火化,没有墓地。”
杨威嘴角扯出一个凉薄的微笑:“那么,感谢伟大的祖国。”
了无牵挂,完成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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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部都需要靠着黑夜来遮掩。
周雁南脱下了一直穿着的唐装,任真刚烫过的头发掉了一大把,又添了满身的伤口。
没有人看见,也没有呼救的声音。
她被拽着头发,狠狠撞到茶几上,额头血流如注居然还笑出声来,轻轻说着:“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周雁南走过来蹲下了身子,审视着她这张满是血污的脸,面无表情又问了她一次,“你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一个秘密。
这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愈发激怒了他,周雁南的理智全部消失殆尽,却反而缓缓笑了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有着微微的兴